“凡承百首,授予天机,故往而归,百途心离………”怜当真在他身侧念心经,嗓音落在耳侧,如同湿润的吻轻轻绵延,引他心脏震动,气息随之乱了几分。“………”靡靡之音。狸珠转了过去,他捂住了耳朵,为何不放他走,怜的嗓音透过指缝穿进他耳膜,他浑身的气息难以释放。片刻之后,怜在他身侧停顿,“不爱听这些……那可要换一本。”狸珠背对着人,他用被褥捂住了耳朵,也不看怜,未曾作声,身体的变化令他难受,他脚趾略微蜷缩,小腿紧紧地绷直。“………江狸珠。”怜见床侧青年如此反感,不由得喊了对方的名字,心经放至一侧,眼见青年耳畔自后颈蔓延出绯意,似是又发起了热。对方只背对着他缩成一团,似不愿意看他,捂住耳朵不听他言语。“转过来。”狸珠的手腕骤然被握住,温凉的指腹触碰到他的脉搏,摩挲在他手腕内侧,犹如触电一般,震颤他全身,全身的热意好似找到了源头。他犹如一尾渴水的鱼,触碰到了活泉,只想贴的更近一些,最好融在一处。内心泛出难以遏制的渴望,狸珠尚有几分神智,克制着自己未曾动作,发丝被汗湿,黏连在脸颊边,杏眼受水雾浸染蒙上一层雾。柔弱的眉眼中盛有韧劲破势而出,背脊弯曲蝴蝶骨盛放弯折,手腕被攥着弯折,高举过头顶,他遮掩的面容随之露出。“……仙君,弟子……并非不愿听心经……身体难以经受……不必劳烦仙君………守在身侧。”狸珠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唇畔濡湿娇艳欲滴,嗓音发颤,尾音很低。清澈的嗓音犹如覆了一层柔软之物,化作无形的羽毛,虽压抑颤音,仍旧泄出一二分的失控。好不容易等到怜放开他,狸珠方卸下戒备,他额头凝聚的汗珠在此刻滑落,随即温凉的掌腹碰到他额头。修长的指尖抵住他眉尾,似探他体温,面容垂落看他,气息与他交织,狸珠眼眸随即微微睁大。攥着被褥的手掌骤然失力,汗珠顺着滑落至被褥,濡湿了一片,狸珠眼尾晕上一层红,沾染水汽氤氲一片,全身僵直不敢动。怜注意到了什么,眉眼转向狸珠紧紧攥着的被褥,那副模样活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狸珠察觉到怜在看他,他更加紧紧地按住被褥,直至压在他身上的被褥掀开,活像是掀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里衣与被褥一并脏了,床榻湿润一片,空气中气息变得粘稠。狸珠紧紧地抓着被褥边缘,杏眼笼上一层屈辱的水雾,泪珠挂在眼睫上,唇线绷紧,转过去不看面前人。偏偏身侧人仍旧审视他,目光落在被褥上,犹如再次凌迟他。“………殷礼。”怜方出声,狸珠随之抓住了人,可是要传唤神使过来,狸珠抓住了一截怜的衣角,指尖稍稍使力。“……不要叫神使。”衣角被抓着,青年此时一副柔弱之态,仿佛守着自己的不堪与零落,清澈的杏眼睁眼看他,言语之中透出恳求。怜:“………”当真未曾让神使进来。只是这殿中只有他们二人,狸珠自己处理,怜分明在屏风后面,却总觉得对方在看他。他褪去里衣,隔着一扇屏风,他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一眼,怜未曾在看他,似与神使传信,他随之收回目光。低头去碰自己濡湿的衣裳,发丝散在身侧,换上干净的衣裳,他触碰到自己手腕,手腕仍旧在发烫。额头也是如此,被对方触碰过,似有余温。狸珠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他身上热意仍旧断断续续,尤其怜看他时,像是被触及的皮肤着了火。他方走出两步,复又停下来,怪异之感笼罩在心头,身体有些不适。狸珠心里冒出荒诞的想法,他手指稍稍蜷缩,随之探过去,碰到了一片濡湿。“………”他双腿失力,险些跪在地上。狸珠这边发出动静, 怜那边随即话音止住,下一秒出现在他面前。他跌坐在地,指尖紧紧地攥紧, 面容泛出虚红, 杏眼却清亮分明, 盯着怜看,其中诸多情绪遮掩。狸珠喘着气, 他知自己此时狼狈之态,还是在这人面前, 细弱的牙根发颤,面前落下一道阴影。眼见着那一袭白衣到了他面前, 雪香随之而来, 怜垂眸,似要将他抱起。“仙君……先前听闻您不喜雪香, 如今为何殿中燃此香?”狸珠问了出来。他一边问,一边避开了怜的触碰, 嗓音低了几分,“还是莫碰我为好, 弟子不知为何,难以忍受仙君垂怜……恐又会在仙君面前失态。”阴影落在他面容之上, 他与怜距离很近,近的他足以看进怜眼底,那双冷淡的眼覆上一层绮深的幽邃。“我自不喜雪香,这雪香由我先前绮念幻化而成, 在艳鬼身上亦然, 每当它冒出来,会提醒我………先前险些入歧路。”怜手掌碰到他发丝, 垂眸将他的身影尽敛,见他闪躲,随之收手起身。背过身去,当真没有碰他。
“你好好休息便是,我不再扰你烦心。”怜的衣角随之被抓住,只因他松口,身后青年愈发的得寸进尺。对方用那双清澈的杏眼看他,眸中欲语还休,唇畔稍稍扯开,神情有些紧张。“……我想回自己的院子,不想待在此处。”担心对方不答应,狸珠连忙道,“仙君忙完了可以时常去看我……有劳仙君为我奔波。”狸珠半掩眼眸之色,抬头期许,他容貌生的清艳脱俗,如遗世清莲,细弱的气质尽显,抓着怜似把对方当成唯一的依靠,又似菟丝花只得依靠对方而活。“………仙君。”狸珠又唤了一声。他扯着怜的衣角,见对方好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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