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桢:“……”不看就是了,照片也只是照片,反正他今天看见了真人。“话说,你去哪里认识的新朋友。”孔子钰推着车,走在谭桢的左边。谭桢眨眼:“我不告诉你。”孔子钰:“行吧,别被坏人骗去挖心挖肺就行了。”谭桢:“才不会。”孔子钰好像总觉得他是个笨蛋,但其实他挺聪明的,孟逢青教他的题,他两遍就能听明白了。“那就好。”孔子钰嘴里哼着歌,推着自行车送谭桢走进胡同里。突然一辆摩托从胡同深处冲出来,孔子钰眼疾手快地推着自行车往谭桢侧面走。他一边护着谭桢,一边骂一句:“哪里来的疯子。”谭桢蹙眉:“你有没有受伤?”孔子钰拍拍胸口:“你哥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受伤。”谭桢无奈地抿唇:“没受伤就好。”可能是为了避免再有突发情况,孔子钰一直抬手护着谭桢,谭桢乖乖地走在里面。月光长长,光影漫漫,如灯照壁,两人的身影时而重合,拉长,然后一起迈向前方。周一一大早,谭桢匆匆忙忙地赶到教室,还来得及咽下最后一口玉米,便突然发现他的同桌换了人。谭桢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被冲出来的徐如来给拽住了。“你完了你完了。”徐如来幸灾乐祸道:“你心心念念的同桌回来了。”谭桢张大嘴巴:“是那个请了两周假的同学吗?”徐如来疯狂点头:“没错,就是秦勉回来了。”秦勉这人,谭桢其实不了解,偶尔从徐如来嘴里知道这人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说话,似乎家庭条件也不怎么好,大家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勉回来了,原臣是不是就可以换回去了?”谭桢有点期待。徐如来看他一副单纯的样子,叹口气:“我猜你可能更想和原臣做同桌。”谭桢:“为什么?”“因为你会发现秦勉这人更难相处,所到之处无人敢呼吸,他简直就是阴郁大王的化身,又沉又闷,说句话都不敢大声说,而且他脾气贼奇怪。”徐如来想了想,凑近谭桢道:“他出了名的恐同。”谭桢:“……”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按理说原主和这个叫秦勉的人是同桌,原主喜欢孟逢青闹得人尽皆知,那这个同桌岂不是讨厌死原主了。可惜,谭桢在原主的记忆里翻了翻,关于这个脾气古怪的同桌的记忆一无所获,他发现一个奇怪点,原主的记忆好像除了孟逢青,其余人好像他连脸都没记住。
真是个没救的恋爱脑。谭桢突然就改变主意了,要不还是他和原臣做同桌吧,难捱就难捱吧,总比天天被恐同直男恐吓好一些。磨磨蹭蹭的,眼看着要上课了,谭桢只好在徐如来的目光,选择英勇就义。他走向自己的座位,轻声道:“同学,让一下。”坐在座位上,腰背挺得笔直的少年微微抬起头。谭桢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因为这人他见过,而且不止见过一次。这不就是在煎饼摊买煎饼的那个奇怪少年吗?看来这位同学没有认出他,毕竟两次见面他都是戴着口罩的,认不出来也很正常。这个奇怪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他只是冷冰冰地看一眼谭桢,然后挪开凳子,一张脸臭得吓人。谭桢被吓得瑟瑟发抖,救命,他再也不骂原臣了。说原臣,原臣到。原臣可能刚打了球,穿着球服,露出他的胳膊,手里拿着篮球,他一边说话,一边把球扔进徐洁的怀里。徐洁接过球,看见什么,突然用手肘捅了一下原臣:“哥,你那位置怎么有人了。”原臣扭头看过去,皱皱眉。徐洁道:“那是秦勉吧?他怎么回来了?”“不是我说,秦勉也太不会行事了吧,他看不见你的书吗?这是故意的吧。”原臣没应声,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手撑着秦勉的书上,“嘿兄弟,我跟老师说了,我们现在换了座位,你的座位应该在那边。”秦勉坐在座位上,他握着笔在纸上写着,头也没抬。原臣有些不耐烦,他抬脚踹一脚旁边的椅子:“你聋了吗?老子跟你说话呢。”谭桢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怕死了,大佬打架,殃及池鱼啊。秦勉终于高抬贵头,他把弄乱的书籍整理好,淡淡道:“我没同意。”原臣:“什么意思?”秦勉:“我没同意换座位。”他的一双眼睛漆黑空洞,阴郁的,一眼看去像是要被吸进漩涡里。原臣摸摸鼻尖,声音放缓:“打个商量,换一下,你不是恐同吗?我正好来替你减轻痛苦。”秦勉脸色微变,眼里有了波动:“滚开。”原臣愣了一下,紧接着怒气上头,正要动手,徐洁连忙拽住他。“哥,别冲动,那么多人看着呢。”原臣扭头看一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班的也跑来一堆看热闹的。他抹一把嘴,骂了句艹,横眼过去:“看什么看呢,眼睛不要老子给你们挖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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