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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瑟尔兄弟要用银行的现金,以及保险柜里的财物做文章,他们要把那些丢失的物品都栽赃在我们的身上,说是我们警局盗窃了全部物品。”安卡愤怒得耳朵都有些变长,如果这不是在警局里,那么他现在已经化身半狼,开始咆哮了。
“该死的。”刚才的一时玩笑成真,克拉罗斯的表情却没有了刚才的轻松。达利安看起来却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克拉罗斯看着他,“你已经想好该怎么办了?”
“不,我毫无办法。”
现在的麻烦在于,他们没办法证明自己没拿奥瑟尔兄弟银行的钱。
即使最乐观的发展,四个抢劫犯和一个银行经理都没有改变证词。但另外一边将和警察们对簿公堂的,则是一对上流社会的银行家兄弟。
那么陪审团会相信谁?
抢劫犯的证词完全可以忽略,他们就是抢劫犯,布罗格被打断了一条腿,而且身为大奥瑟尔的女婿,他竟然雇佣抢劫犯抢劫自家岳父的银行?这种人的品德十足的低劣。
什么?是挪用公款的大奥瑟尔在背后指使的?怎么可能!谁见到大奥瑟尔挪用公款了?布罗格?都说了他和外人勾结抢劫自家的银行了,他的证词不可信。
与此同时,必然会有无数品德高尚的绅士与名人,出现在法庭上,证明两位银行家是多么善良正直的人。
同时还有一个要命的常识——在银行被人炸开保险库,遭遇抢劫的时候,查案的警方多少会从银库里拿走那么一点点“零碎”。当劫匪被抓时,除了他挥霍掉的赃款,也会有部分钱财“不知去向”。
就连那些三流的探案小说里,也会很明白地将这些写出来。谁都知道,几年前有个倒霉蛋囚犯在被吊死的时候,也曾经高呼过“我根本一个铜子儿都没抢到!”,这家伙可是被当成一个笑话广为流传。
虽然在此之前,西大陆的世界各国,没有任何一个失主去追究过这件事,所有人都明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很清楚,假如他成为了那个追究者,那等待着他的,就是蜂拥而至的歹徒,和迟迟不到的警察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如果奥瑟尔家嚷嚷出来,其他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警察拿了钱。而这次之所以失主闹了出来,因为警察们拿得太多了。
只是失窃的珠宝就有三万金徽,谁知道还有别的什么呢?
谁能想到呢?那些真的伸了手的警察依然没人去管,但在鱼尾区,这些奉公守法的警察们,却要面临诬告。
达利安有点后悔,他该在抓捕大奥瑟尔时,把他侵吞公款的事嚷嚷出来的。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当时嚷嚷出来也没有用,最多只是让无耻兄弟俩多花一点精力而已——他们能解释成达利安那时候是在恶意的诬陷。
而能对布罗格用的手段,则不能对奥瑟尔兄弟和他们的律师用,他们档次更高,牵连更广。达利安用那样的手段威胁他们,一转身就会被踢出皇家警察,甚至血族内部都会找他的麻烦。
“我以后如果再遇到银行抢劫,一定带着律师去现场。”此时克拉罗斯只感觉一阵阵的后怕。
作为梧桐区的皇家警察,克拉罗斯遇到的银行抢劫案更多,感谢那些案子都只是正常的抢劫案,银行家们也都很守规矩,没有谁转过头来找警察的麻烦。
达利安找了马克西姆下来——奥尔自己去的银行,把他留下来了。马克西姆在了解到情况后,同样露出了苦相。他也没办法了,这就是一件无解的事情。
“或许我们能找上层帮忙。”
奥瑟尔家律师出来了,他是个中年人,身材有略微的发福,初看起来很温和,可当他露出笑容时,那种胜券在握的得意与傲慢,就从他的眼角眉梢溢了出来。
他对着达利安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很高兴认识您,达利安警官。我是丹尼奥·麦斯唐纳,奥瑟尔先生们的律师,从现在开始,由我来代理两位先生的案件。当我不在场时,请不要与我的委托人有任何的接触,否则,不但你们获得的任何证据都可视为违法,我还会对你们这侵害人身自由的行为,提出指控。您明白吗?”
“我听见了。”达利安表情麻木地答应着。
“很好,那我们能够继续谈下去了,我并不意外你们的小花招。”他对着安卡笑了一下,“但同时,我的两位雇主也是善良的人,他们不认为这件事应该闹上法庭,毕竟他们是体面的绅士。即使是作为无辜者,但站在被告席上,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所以,我们愿意私下里了结这件事,当然,那四个抢劫犯尽可以送去吊死,而布罗格先生……我们也可以继续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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