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达利安的语气就像是断头台的利刃,毫无感情且锋利迅速,“那些病人、警卫,普通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的生命比你们这位强悍的王储更重要吗?至于你们,你们研究了一辈子,你们比我清楚,奥尔维茨卡·蒙代尔是血族中多么稀有的觉醒者。
他死了,你们错过了他,你们还能有什么未来?”
奥尔现在是在一间巨大的单人病房里,比他们家的客厅还大。
现在有十几个医生,成群地站在这,亚特罗副院长没来的时候,他们都在兴致勃勃地研究奥尔,从不同的角度分析、研究他身上蔓延范围更大的树状网络。达利安没驱赶,他只希望他们研究能出点东西来。
亚特罗副院长来了,说出那些话,医生们的脸上才浮现出了恐惧,还有人想偷偷离开。
可当达利安说完,医生们的表情又变了。
诺顿帝国的贪婪血族真正的精英是隐于暗处的,可在圣·安德烈斯的血族们,至少也是第二、第三梯队的人才。血族的状况,他们同样了解,只是圣·安德烈斯医院在大多数情况下,就如一个世外桃源,庇护着他们,让他们安逸的生活,看不见外界的危险。
“如果他死了,无论死在这儿,或是死在外头,下次炸弹客再来时,也不会再有人不要命地跑来救你们的命了。”
“亚特罗,我的朋友,你来得可真快。圣·安德烈斯的院长生了病,但却没能在医院接受治疗,反而被他的医生们扔出去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开了,那就是个笑话了。”进来的是医院的另外一位副院长雨果·德里亚普,达利安认识他,还曾经为保护他受过伤,“而且……达利安先生说得对。作为圣·安德烈斯的医生,我们应该比其他人都更清楚,现在我们的种族所面临的情况。
我们已经在这安稳传承了一百多年,然后呢?诺顿帝国的学术界与医学界,对我们的排斥越来越严重,近十年来,我们甚至直接被医学界排除在外。我们依然是诺顿帝国最好,最先进的医院,但我们的进步正变得越来越缓慢,相对的,其他医院的技术则在不断的提高。
那些身份最高的病人依然来到我们这住院,你们觉得是因为我们的医术,还是因为……血族的秘药?
当有一天,他们比我们更好,不,不需要比我们更好,甚至不需要和我们有相同的水平,只要他们与我们相差无几,那我们……还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亚特罗,从年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圣·安德烈斯充满了占有欲。那时候我以为那也是你对于血族爱的方式,在成为院长后,你也并没有将你的权力用于自身的享受,你也在不断地以你自己的方式,保护圣·安德烈斯。
但是,你太过排外了。不止排斥人类,排斥非医院出身的血族,甚至排斥任何医院向外发展的行为,你停了医院的急诊,断绝所有与其他医院的交流,拒绝了和警察局的合作。当王储成为了院长,你拖延,甚至拒绝执行他的任何命令。
你已经被刚愎与自负吞噬,你已经毁了你自己,正在毁掉圣·安德烈斯,未来甚至会毁了血族!”
一辆马车停在了圣·安德烈斯医院的正门,诺顿帝国的血族领袖,贪婪亲王走下了马车。他本来可以让马车直接驶进医院里,再下车的,但是没有。
他甚至特意在大门站了一会儿,还对着大门的对面行礼——在那儿,现在停了至少二十辆马车,黑暗中,每一辆马车此时都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必然有一只眼睛正透过那一角看向这位血族亲王。
行礼完毕的亲王陛下哈哈一笑,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驾车的托马斯也回头看了一眼,总是面无表情的亲王大管家打了个哆嗦,匆忙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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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只黑暗中窥探过来的眼睛,明明如死物般凝固呆板,却又充满了饥渴。
“你从来都是个马屁精,德里亚普。”被德里亚普副院长指责了一通的亚特罗,面含微笑,“无论是做学生、成为医生,还是进入圣·安德烈斯的管理层,你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一直都是靠着拍马屁来上进的。
圣·安德烈斯有着数百年来我们血族的积累,和其他医院交流?你自己也承认,我们现在的技术远高于他们,他们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我们学习的?那不过是一群觊觎我们血族成果的小偷,是盗窃者。
开设急诊更没有必要,因为那样的病人我们将无法挑拣,那些只是喝醉酒、摔断腿的家伙,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呢?
你甚至还把义诊和与警察合作拿出来说,义诊……那还是多么肮脏又恶心的事情,一群一无所有的懒惰人类,或者为了捡便宜的小市民跑来,露出他们肮脏的身体,要求我们给他们治疗。
至于与警察合作?我们直接说吧,就是去做法医。法医,这个词儿从我嘴里说出来,就让我想呕吐,相比之下,我甚至宁愿去义诊。
我……”
“闭嘴,该给奥尔换冰了。”达利安说,他的手按在奥尔的额头上,他的浴帽滴滴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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