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泥土。
换到了上风处,虽然还有丝丝缕缕的臭味飘来,但总算可以忍受了,奥尔也要开始办正事了。
他打开盒子,露出了里边的大玻璃瓶,众人终于知道马戏团的大部分人被奥尔弄到哪去了。很多人都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瓶子里密密麻麻的q版小人可爱却又恐怖,这些人过去再怎么被改装,也终究是基于现实世界的,可现在他们瓶子里的模样,已经超脱了现实,更接近于传说,接近于……魔法。
但想想奥尔是他们这边的,众人顿时又有些兴奋。
奥尔把在马戏团捉到的木头脸一号放了出来,这家伙一直被压在最下面,被放出来的瞬间龇牙咧嘴地坐在了地上。他下意识挣扎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那个恐怖的地方了。
奥尔对着他敲了敲玻璃瓶,木头脸二号和三号一块挪到了瓶子的右边——左边是小仙子们目前的居住区。
木头脸看了看那个瓶子,又看看奥尔,他的神色里没有恐惧,只有嫉妒:“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族。”
“你得到的遗赠太强大了……”木头脸眼睛里的嫉妒越发浓郁,还掺和进了怨毒,他沙哑着说,“尽管对我使用各种刑罚吧,但你别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而且,让我告诉你,你那颗漂亮的小脑袋里能想到的任何刑罚,对我来说都不算是什么。那些必定都是我玩腻了的老旧游戏,毕竟,你们这帮虚伪的好人~历来都缺乏想象力~哈哈哈哈!”
“这些蠢货和废物,你现在也只能用舌头说说大话了!”豪特玛黎嚷嚷着,他担忧地看了奥尔一眼,结果只看见了一张平静的脸——是他多虑了,奥尔也审问过诸多的悍匪,他应该很清楚,抓住这些纯粹的恶人之后并不是结束,审讯的开始往往代表着双方的又一轮交锋。
“我也历来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们这些坏人在咒骂好人时,一定要加上一个虚伪?”奥尔真的是好奇。
“因为所有拥有高级智慧的生灵,其本质就是恶的。还未出生,就已经背负上了噬母的罪。出生后的第一声啼哭,就是用尽全身力气来满足自身的渴望。正常的人就是利己贪婪的,那些所谓的好人,其中的弱小者不过是一群教会圈养的方便用来收割的家畜而已。至于那些强大的……”
他看着奥尔,压低嗓音,带着几分诱惑地说:“那些强大者,不过是暂时被世界的虚假所迷惑。早晚有一天,一旦他们发现世界的真相,必然立刻挣脱枷锁,走向真正的世界的巅峰!”
“哦,这么听起来还真有几分哲学的味道。”奥尔点了点头,“那我想问问你,这种不断地向旁人索取,而不付出任何回报,像一只贪婪寄生虫一般的生活,让你得到满足感了吗?”
木头脸不觉得奥尔的形容是一种侮辱,他很得意地点着头:“当然!毫无疑问!”
奥尔笑了笑,他伸出手,掌心上是一面马赛克组成的镜子:“看看你的脸,你确定这是一张满足的脸吗?就算你有一张老树般的脸,但那上面的饥渴依然无比的清晰。你也知道我们血族的进餐方式,但就算是我最饥饿的时候,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假如你真的是利己主义,那么难道不应该追求个人的愉悦吗?可你现在在干什么呢?让自己陷入永远无法满足的痛苦中吗?”
这种辩论,对奥尔来说,太小儿科了。假如这位木头脸真的是一个因为坚信人类本性是利己主义才这么活着的人,那蓝星网络上随便找几个大佬,就能立刻把他说得原地成佛。不过,这家伙只是一个纯粹恶毒的坏种罢了,他只是给自己的贪婪找借口。而过于贪婪的人,怎么可能有满足的时候?
“看,你们这些好人又开始虚伪地劝人向善了。”
“一号先生,你的本质里也知道坏就是坏,所以拼命地给自己披上一个合理的外衣,可一旦发现自己的合理性站不住脚,又开始捂住了耳朵和眼睛,到底谁更虚伪呢?”
木头脸冷哼着:“虚伪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虚伪。”
奥尔笑了笑,和他斗嘴可不是在浪费时间,他只是在确定,这家伙是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硬。很显然,他不是。
奥尔打了个响指,木头脸瞬间穿上了马赛克拘束衣,嘴巴上也被套了个马赛克嘴套,他像根棍子一样,硬邦邦地倒在了地上。
第二个响指,木头脸二号(伯爵祖宅)和三号(孤儿院)同时出现了。他们也都穿着拘束衣,不过没被堵住嘴。两个人刚出现时也挣扎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瓶子。他们看看盒子、看看盒子里的大瓶子,再看看奥尔和一号,二号直接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愿意为您服务,尊敬的殿下,我觉得,我们双方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这家伙是被奥尔从淤泥怪里挖出来的,可与小仙子或双面蛛的状况不同,他没有被淤泥怪吞噬,更像是被“含着”,除了手杖,奥尔没从他的身上找到什么额外的东西,稍后他会把人交给娜塔莉。
三号本来也张嘴了,但是二号说话了,他就乖乖闭嘴坐在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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