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不屑一顾:“我真闲的!”
刘晓竞笑呵呵地叼着笔:“对了,你那个煮了半天还是生米的准女朋友是不是也要艺考了?我听说艺考生一忙忙好几个月,得等明年四月才能消停,你再不行动,她可能就没空了。”
江北的笔写了几笔没水了,他扭开换了个笔芯,顺势撇了刘晓竞一眼:“你少操点闲心吧。”
“咱那跨年晚会,你不还有节目呢吗?你可以让她过来啊,偷偷混进来,没人会发现的。”刘晓竞不善罢甘休道。
江北倒是迟疑了:“等哪天我问问她。”
【作者有话说】
【1】玫瑰和荆棘横生在高山草甸之上的冰原,他们在乐神(阿波罗)的恩宠中,与天同乐于动,与地同悲与于失。
连阳音乐学院附中分校区——
尹东涵刚结束跨年音乐会开场的那首长达半个多小时的鸿篇协奏曲,还没换下礼服就到洗手间接了一池凉水。
他挽了挽袖子,将发烫的手指浸泡在凉水里。
杨舷偷偷溜到他身后,趁着尹东涵毫无防备,蒙上了他的眼睛。
“杨舷。”尹东涵凭感觉向围在自己身后那人弹了一把水:“我都在镜子里看到你了,幼不幼稚?”
被识破的杨舷嘿嘿傻笑。
分校区是新校区,各种硬件都是顶配。洗手间像五星酒店一样,还熏着香,台面也擦得干干净净,没有水渍。
杨舷转了个身,倚坐在洗手台上,一点也不怕他那身便宜不搂搜还贼扛造的校供礼服起褶:“你刚才那结尾那段华彩好帅啊!”
尹东涵半边挑眉,佯装了个似油非油的眼神:“只有华彩帅吗?”
“……你干脆把后半句也说了得了。”
杨舷嗤笑一声,想往尹东涵脸上甩水,但想着一来他俩现在是西装革履的音乐家,干这种相互往对方脸上撩水的事有损西洋乐高雅端庄的形象;二来尹东涵今天穿着他肖赛的那身高定礼服,从头到脚比他半条命都值钱,可不兴沾上水,便乖乖单纯倚在洗手台上。
尹东涵从凉水中抽伸出手,指尖挂着水珠,滴滴下落,微微泛红的指关节和手背上的青色血管迸发出一种特殊的张力。
他抽了几张纸擦干手:“我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学校乐团成员的身份和你一起站上舞台了。”
杨舷的长睫毛闪了闪,刚才还轻轻松松的,怎么下一秒话题就变得这么凝重了。
“你是要出国了吗?也是,你是不是过完年就要走了?”
尹东涵理解杨舷的心情,谁都不会接受和刚在一起半年不到的恋人分开,还是那么远的距离,那么长的时间。
他把纸团成团丢进纸篓,轻松地笑笑:“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大概来年三月吧。不过乐团我应该是要退了,按照之前的惯例,高三的师哥师姐们不都是要‘光荣退役’的吗?我能逾期两个月,还是因为上次社团招新没有合适的替换人选。”
杨舷也知道他眼前的恋人无法挽留——他注定要远走高飞。
“那你找好接替你的人选了吗?你这个校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钢琴首席走了之后,新人接班得多有压力啊,而且那个可怜的新人肯定也是要被老林嫌弃一阵了。”
杨舷刻意装着释然的样子,又倚回洗手台,顺手帮尹东涵放掉了他的洗手水,盯着下漏的漩涡,暗暗思忖。
“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了贺卓航。”尹东涵又回到杨舷身前,猜到了杨舷会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他:
“我觉得他专业能力挺不错的,每次都是第二,第一走了,第二不就自然而然变成第一了吗?而且他还是你看中过的钢伴。”
“我……”杨舷慌乱地低下头,一时语塞,他怕尹东涵到现在还在介意这事:“东涵,我没…那时候就是……”
“我知道。梁广川给你出的馊主意,让你俩联合起来演我。”尹东涵双手插兜,笑叹一声:“行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些。我选贺卓航还有一个原因,他挺自卑的,进了乐团,他就有的是机会大放异彩,而且你在乐团还能照顾着点他这个新人。他专业素质那么强,如果因为性格的原因而无缘更大的舞台,那不是太可惜了?”
“机会”这个东西对于音乐生们太重要了,所以优秀的他们都是惺惺相惜。
杨舷在尹东涵说这番话时似乎也看到了当初在乐团扶持他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首席的东涵师哥的内心活动。
这是种至真至纯的友爱。
而它是在经历了很多之后才渐趋演化成了现在他和尹东涵的这种爱,根本无法复刻。
所以他也无需疑神疑鬼深想什么。
杨舷装着痞里痞气的腔调,笑着:“你人还怪好的嘞!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这么多的?”
“我都和他同专业了。大兴调查研究一下还不简单。”
尹东涵很欣喜他的杨舷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行了,换了衣服回去吧,我还想继续看表演。”
另一边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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