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侯看这小东西很得他欢心,得意的挑了挑眉,“万三寻来的甜薯,同这边人拿菜换来的。”
“甜薯。”
这时候吃正合适,暖呼呼的,冒着甜滋滋的热气,看一眼都浑身舒坦。
直到那边边角家都烤的起了小小黑皮,掰下小小一角,红色的瓤露出来,黏黏糯糯的模样。
赵侯将烤好的这角递给她。
熙宁伸手去接,这人却不肯松手,直直将烤好的甜薯送到熙宁嘴边。她却不懂这动作是何缘故,只好试探性低了低头,轻轻含了一口。
“如何?”
甜得如蜜一般,已经算是顶顶好吃的甜薯了。
“好吃。”
只是这动作别扭,她脖子伸得老长,若是在万三面前她倒不觉得什么,在赵侯面前便觉得十分不雅。
熙宁缩回去不肯再吃,“侯爷不是有话说么,有关凉月的。”
这时候又提起凉月,赵侯便觉得很煞风景,故意先不理她,却伸手将她嘴角挂着的甜薯渣刮了下,“不是说很好吃么,却又摇头做什么?”
“不能整个拨来给我么,这一点点大,塞牙缝儿都不够。”
熙宁小小抱怨,非要做这一出,喂来喂去叫她出丑,是故意的么。
赵侯见她不满,觉得很是有趣,这么着埋怨倒像是一家人的模样了,“你如今的食量倒是越发大了。”
熙宁努了努嘴,停顿了下想随便想了个什么理由,“冬日里消耗大,能吃也是正常。”
赵侯其实也是信口胡说,听闻熙宁夜晚未曾进食,这才从万三嘴里夺下这仅有的几只甜薯。
“唔,你若喜欢,便叫万三多去寻上一些,夜里当宵夜也不错。”
万三在帐外狂风之中艰难挺立,忽而想着自己那几只被人夺取的甜薯,若是还在自己帐中,这会儿该烤熟了,一会儿下了值在怀中揣上一个,嘴里再捧着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可惜已成空想,他咂咂嘴巴,不过是一股黄土味道罢了。
赵侯着实可恨。
若不是打不过他,怎么能轻易叫他夺了去,他若是有桑仕秾那般功夫,此刻赵侯便是他手下败将,连还手之力都不会有。
“手下败将”这时候被烫得咧了咧嘴,两手正在耳垂上捏了捏。
熙宁一边心满意足地吃他已经剥好的甜薯,一边偷偷打量他。他今日心情尚好,若是她同他商议回都安住上一阵,不知能不能说得动他。
看他捏了捏耳垂,便将视线投在他耳垂之上,似乎不是个耳根子软的。
人说这样的人很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轻易动摇,这话倒是不假。他这般地位的人,若是打定了主意,哪里会有妥协的份儿。
熙宁一时沉默下来。
“小孩受伤颇重,若是凉月能在身边就好了。”
赵侯不悦的瞥她一眼,“营里哪有军士叫阿娘陪着的。”
“不过是看他实在可怜罢了,将我当成凉月一般依靠着,方才很是害怕我将他撂下一个人离开。”
赵侯缓和了神色,“小孩休息了?”
“休息了。”熙宁在甜薯上叨上了一口,“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赵侯想想这话还不知要如何开口,不过这次不能再叫他搪塞过去,总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你不是要问凉月,你准备如何安置凉月?”
熙宁这才想起白日里同万三说起凉月与邵环之事。
“若年后便能将凉月接到郦下,说不好还能成全一段好姻缘。”
“哦?”他的脸色说得上是黑如锅底,“你仔细说来。”
他打定了主意,若是熙宁有意凉月,他倒是不介意给凉月寻个更好的,不就是男人么,他营里有的是。自己金口赐婚,小孩明日便能叫阿爹,比凉月跑来照看小孩还方便。
熙宁不知他脑中千般构想,斟酌半晌才相出这么一个尚算不错的角度,“说来也算巧合,万三同我都看出点别的意思,凉月和邵环,您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赵侯回身瞧她,“邵环?”
熙宁觉得背着人说这种事有些难堪,若是当事人并无此意,他们几个具都有多管闲事的嫌疑,“邵环自夫人难产离世,不也一向是独来独往么?”
赵侯看熙宁又圆又亮的眼睛,有些心虚的叫她继续。
“凉月同他不是还有清水河府衙救命的情谊在么,我看邵环倒并非是无情之人,小孩托他照顾家中,他想都未想便答应了。那日同凉月在府衙说话,那声音也格外和软些……”
简直有无数佐证。
“若是您能做这个大媒,不是皆大欢喜么?”
赵侯轻咳嗽了一声,,凉月同邵环好啊,送上门来的亲事,还不用自己费心在营里找合适的。
熙宁听他果然很是赞成,“凉月是个好的,容貌性子都好。”
“只怕后面邵环回郦下述职,两人山高水长,缘分一里一里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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