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保持沉默,拒绝回答。”
女人的态度强硬,周起樾全然不悦。
“宋洇你是只会上诉吗?”周起樾起身坐直,恶狠狠盯着她,他抬手关掉了他们面前的麦克风,突然扯嘴角露出坏笑,“你知不知道也有法律管不到的地方,”提示,“这里可都是周氏药业的人,没人会帮你。”
宋洇呼吸一滞,猛然偏头去看坐在中央的周玉笙。
反应了过来。
老人通过麦克风,扭过头看她,语气意味深长:“宋洇,做生意的终究是兵不厌诈,没有那么多道义可言。”
他今天喊宋洇来就没打算让她好好出去。
宋洇猛然起身走到了周玉笙的身侧,关掉了他的麦克风。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质问:“周玉笙,我这里有录音和其他的证据,怎么?你现在不想认了?”
老人笑笑,闭眼,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当然不是。”
宋洇觉得匪夷所思,质问:“你就不怕周家受影响吗?”
这不像是周玉笙的作风。
“周某愿一力承担,所有的一切只与周家有关,与周氏药业无关。”回答一字一顿,周玉笙平静看着宋洇,像是俯视一只可怜虫,他有一招胜局——舍弃自己和周家在周氏药业所有的亲信,周玉笙说,“周某的名声烂掉,周家背负罪责,但宋洇,这一切与周氏药业无关。”
宋洇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只觉得心头沉重。
“宋洇,”周玉笙笑着看她,轻描淡写却也蕴含仇恨,“周某哪怕死,也会拉上你垫背。”
-
上午十点整,发布会正式开始。
宋洇坐在左手边第七个的位置,有少许的烦躁。
周氏药业现在想要反打一耙,态度太过明了。
礼仪小姐说了“开始”,宋洇的手一直被周起樾拽着,他逼迫她坐下,眯眼问:“行了,都开始了。怎么,未婚妻,还想跑啊?”
整个小礼堂都传荡着他的声音。
宋洇抬眼:“是又怎样,不是周氏药业想要毁约吗?”
“什么毁约?”周玉笙质问,他的话说得体面,“周氏药业从未毁约,今天就是来取消婚约的,但是为什么取消婚约,还是需要清清楚楚地告知媒体缘由,这才是周氏药业——一个大型企业该有的做事风格。”
宋洇用另外一只手抢过了摆在桌上的鹅颈麦克风,不顾周起樾的束缚和手上灼烧般的疼痛感去看周玉笙:“哪怕是莫须有的污名吗?”
周玉笙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宋洇,你也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平心而论,究竟出什么样的事我才会放弃你?我仁至义尽,必然是你狼心狗肺,与他人狼狈为奸。”
他是想把宋洇的名声搞臭。
宋洇和周玉笙都很清楚,罪名一旦冠上便已经成立,洗白的囚犯身上还是会有惨遭流放的烙印。
但是现在整个会场都是周氏药业的人。
宋洇觉得好笑,她一直以为十八岁的自己天真,没想到二十五岁的她依旧天真。
她不知道人性的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在光天化日,正经的场合。
——一个名企业,一个被她的父亲资助过的公众人物,这样子颠倒黑白,明目张胆控制舆论,想用网民千万的唇枪舌剑打倒她。
——越过傅晏的庇佑,通过这场发布会的直播挫伤她。
“周玉笙!”宋洇拿着麦克风冷声叫了这个人的名字。
宋洇的手机里有周玉笙和周起樾的黑料,可是以恶制恶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她伤害他们,他们只会倒更多黑水。
这事无解。
宋洇在短短几秒做好了觉悟,被逼着在这次的发布会跟他们做出决断,倏然听到开门的声响。
咋嘎。
像是没有上油的老式自行车骑行时发出的噪音。
漫长而久远。
外头的光倾泻进来,连同冬天偶然下起的鹅毛雪,飘飞有如绵白柳絮。
周氏药业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娱记调转摄像头,有人发出惊呼,“傅先生”。
谁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傅晏。
门外,侍者收了伞邀请来人进去。
宋洇一怔,突然就想起来的路上傅晏发微信问要不要他去给她撑腰。
她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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