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就在费疑舟最后一个字音落地的那一秒,那短暂而悠远的一秒,殷酥酥仿佛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某种比尊重更复杂的情绪。
殷酥酥愣怔了一瞬。
她想,他是否入戏太深?虽口头协议已经达成,但家长还?没有见,结婚证书也?还?没有领。他竟像已完全将自己当做了她的丈夫,她最亲密最可依靠的男人。
思虑到此处,殷酥酥心头忽地涌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愧疚,她轻咬唇瓣,圆润光洁的指甲抠进了手边的挎包。
包里装着她和梁静商量了一晚上?而写出的假结婚协议。
一字一句,一行一列,没有丁点情感,全是索取和算计。
相较这位矜贵太子爷,自己是否过于现实了?
殷酥酥在心中轻声问?自己。
但很快,这个疑虑便又?消散得一干二净。
心下好?笑?。
他自幼生长于钟鸣鼎食之家,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普通人视为珍宝的稀罕物,对?他来说跟一块钱的橡皮擦没有任何两样。
享尽荣华富贵之后,自然看透浮华,随时随地都?流露出一丝对?名?利权势的倦怠。这是真?正的上?流名?门才能尊养出的松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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