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无意咬了一大口,虽然她也不是故意的,但始终是有几分心虚。因此只是一眼,她就把目光低了下去。
“我已经无大碍了,多谢前辈关心。”
师清灵紧接着又说:“没事就好,那日仙府伤亡惨重,定是把你吓坏了。”
萧停不耐道:“你跟她一个悔过峰的外门有什么好说的……”
师清灵不理会他,仍是好心说:“公仪蕤最喜欢诓骗些新弟子,可莫要听他的话,你能在楼疏雨手下保住性命,定是有自己的机缘。”
“啊?”萧停怪叫一声,瞪大眼望着虞禾。“就凭她?”
公仪蕤终于找到机会,冷笑着睨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剑宗之人果真是目光短浅。”
眼看两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师清灵终于严肃地瞪了萧停一眼。“你再这样,以后都别跟着我了。”
虞禾一直默不吭声,尽量降低存在感,以免被师清灵注意到。等两人要离开之时,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师清灵走到门口,脚步忽然一顿,目光落在了角落那个不显眼的位置,樱唇微抿了抿,而后轻声道:“虞师妹。”
“啊?”虞禾下意识抬起头。
师清灵的眸子亮晶晶的,像一汪清澈的泉水,明媚一笑总令人晃神,室内之人的视线都随着她移动,
“后会有期,不过下次见,你可别再受伤了。”
“好。”后会有期的话到了虞禾嘴边,她又觉着说不出口,对于师清灵来说,再也不见她才是好的。于是她把话咽了回去,只勉强憋出一声好。
第9章
虞禾对修士的体质和医修的本事十足佩服,她身上那样可怕的伤口,再深一点就等于被开膛破肚了,而今不过三日便能下地行走,虽然疼痛无法避免,伤势却有极大的好转。给她送药的医修说,等她再敷上一段时日的药,半月后就连疤都不剩了。
那人还好心提醒她,公仪蕤行事极端,不能相信他说的话。果不其然,临走前,她又看到公仪蕤蹲在另一个伤重的弟子面前,为了劝人家用他的法子医治,一番话说得天花乱坠。
虽然对于修道之人而言,人死后肉身只是一具无用的皮囊,如何处置都无关紧要,但作为肉体凡胎的人,私情往往无法舍弃。最后周师兄的尸身还是被他们接回去拼好了,被葬在悔过峰的山脚下。
虞禾回到悔过峰的时候,站在周师兄墓前,就在想,前几天还笑呵呵同她讲话的人,突然就成了一个小土包。世事无常,生死一瞬,竟是连道别都来不及。
虞禾伤得那样重,那日周师兄最后塞给她的珠花却完好无损,她小心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去找到正处于悲痛中的宋师姐。珠花被交到师姐手上,她握着簪花泣不成声。
虞禾因为受伤,监守罪牢的任务可以免去几日,只是她习惯了在竹林里修炼。她的剑在鬼市的时候断了,随意在地上捡了一根竹枝,默默复习师姐教的心法,同时试图将灵气汇聚于手中的竹枝,再借竹枝释放。
出招之时,心中想到惨死在她面前的同门,想到楼疏雨那险些令她身死的那一刀。再有下次,她未必能好运活下来,而她这样软弱无用,连自己都护不住,危急关头甚至还要人分神保护。
虞禾的心绪难以平复,气息与剑招都随之紊乱,没注意落招太重,反而扯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须臾剑法,剑招快而利,以无声无痕闻名,你落招太重收不住势,心神不稳,做不到神与剑合。”
虞禾听到声音,才发现又是鹤道望无声无息地站在黑暗中,也不知这一回他在这儿看了多少。
她有点垂头丧气地握着竹枝,嗓子发哑:“峰主,周师兄死了。”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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