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的东西,为何要强调?!”
李氏额上的冷汗都要渗出来了!
她自然能理解她公爹的想法。
人家庄大人的条件着实是太优越了,有前途有本事,安北侯的弟子!
家中子女更是个顶个的给力——那可是天子同门啊!
这一家子眼瞅着就是大殷的下个顶尖豪门,区区几道伤疤,又算得什么?
更何况李氏今天瞅着,那位庄大人生得确实不错,脸上那几道刀疤颜色也不算重,看着俊朗中又多了几分粗犷之意,是半点不碍事的。
可她这小姑子,是真的嫌弃人家有刀疤!
贾岱君直皱眉:“可我就是不喜,不行吗?”
康王妃差点把杯子砸到贾岱君脸上。
赵静萱神色平静,声音柔和的开了口:“原来贾小姐是这般想的——我爹为国征战几十年,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脸上至今也有几道刀疤。但我从来不觉得可怖,只觉得父亲十分高大,是此生最值得我敬仰之人——庄师兄也是如此,他的刀疤,皆是为了守护大殷百姓所留。贾小姐自然可以不喜,但也没必要表现得这般厌恶。”
贾岱君眉头蹙得更厉害,她反驳道:“不一样。安北侯确实是我们大殷的英雄,但我也不必同安北侯成亲,不必日日对着那样一张脸,自然也是敬仰安北侯的——王妃娘娘也知道我性子直,我就直接说了,那位庄大人脸上刀疤犹如恶鬼,我难道还不能表现出不喜欢了?”
“贾岱君!”康王妃简直要发飙了!
李氏差点给她小姑子跪下了!
一道声音,在此时森冷的响起:“贾小姐,在我眼里,你才是状如恶鬼。”
贾岱君顿时勃然大怒,瞪向说这话的庄云黛:“你!”
庄云黛冷漠的看着她,声音更是十足十的森寒:“贾小姐,你自然可以不喜欢我爹,这很正常。但你没必要这般来侮辱人。什么叫犹如恶鬼?我爹的刀疤是为了守护大殷所留,是他跟千千万万将士为了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的痕迹——你可以不喜欢,这确实是你的自由。但你只根据表象便口出恶言,侮辱一个为了守护你的安稳富贵生活,在沙场上拼搏奋战的将士。难道不正是说明,你才是内心贫瘠状如恶鬼的那个?”
贾岱君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李氏差点是给跪了,赔着笑是赔尽了不是,慌忙拉着小姑子便要走。
她都不敢奢望这门亲事能成了,她是怕再待下去,她这小姑子能给贾家结几门死仇!
李氏跟贾岱君还没出花厅门口,康王妃的杯子已经摔了过来,碎在门槛上:“日后,贾家之人,不必再来!”
李氏哪里敢停,慌不迭的拉着贾岱君离开。
“什么玩意!”康王妃直接开骂,“若非是王爷的故交之女,我今儿就直接动手了!黛姐儿,还是你骂得爽快,这贾岱君,以貌取人,真真是要气煞我了!还跟我扯什么性子直?怎么着,还指望我共情她?!是!我性子也直,但我断断不会这般侮辱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康王妃向来是这种性子,是以哪怕身份贵重,但很多人也是对其望而生畏。
康王妃骂了一通,又回过头来跟庄云黛叹气:“黛姐儿,这次是我不够慎重。以前单以为那贾家小姐性子直就是个好的,今儿才晓得,却是我走了眼!真真是臊死我了!”
“娘娘别这么说,相亲本就是双方互相相看,对彼此不满意也是常有的事。”庄云黛平静道,“只是那位贾小姐不该这般口出恶言侮辱我爹。”
待庄世农来接庄云黛她们时,康王妃看着庄世农那沉稳的模样,心里愧疚越发厉害了。
“日后我是再也不敢瞎做媒了。”康王妃拉着黛姐儿的手,难受得紧,“原本想给你跟我侄子说合,结果我侄子府上搞出那些流言蜚语的,我也是没脸再说什么;又想着给你爹说个性子直的姑娘,却没想到她是个那么肤浅只看脸的……我可真是,这会儿一想起来,是脸皮又臊,心里又气。”
康王妃本也是一片好心。
只是很多时候,世上有些事,常常事与愿违。
庄世农先前便知道这次相亲怕是结果不好,他也没放在心上,反过来安慰道:“王妃娘娘,世上的事讲究个缘分,缘分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更何况……”
庄世农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脸上的刀疤。
赵静萱认真道:“庄师兄,你不必为你脸上的刀疤自卑。都说红颜枯骨,刀疤又何如?这是你曾经为了我们这些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证据,是崇高的痕迹。”
赵静萱说得极为认真,庄世农愣了下,继而低声道了声谢。
赵静萱抿唇笑了笑,认真道:“庄师兄,你值得更好的。”
庄世农郝然一笑。
白虞琴张开手,让庄世农把她抱了起来。
她大声道:“庄叔叔,你在琴琴心里,一直是大英雄!”
童声稚嫩,满含真诚。
庄世农忍不住咧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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