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璋看她一听礼物,那眼睛扑棱棱地亮了,仿佛镀了一层光,一时不免好笑:“怎么这么小财迷。”
叶天卉便笑:“你自己答应的嘛,反正你得记得给我礼物!”
顾时璋唇角翘着,笑得清雅好看:“知道了,如果我忘给你礼物,只怕你要和我绝交。”
吃过饭后,叶天卉结了账,看看时候不早了,她想着回家去,借了一本书,可以回家赶紧看看,多研究。
顾时璋便陪她坐巴士回去,下了巴士后,还要走一段,顾时璋和她并肩而行,就这么随口聊着。
他对她在内地的种种显然是好奇,便问起来,叶天卉其实不太想多提,毕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不过还是大致说了说,只是关于叶家的种种,她到底没提。
顾时璋听了后,倒是沉默了很久,一直没怎么说话。
直到走到她住处楼下,他才突然道:“没关系,这些都过去了。”
叶天卉笑道:“嗯,我也这么想的。”
顾时璋:“你哪天搬家过去宿舍?”
叶天卉:“就这两天吧。”
顾时璋:“如果我还没出发,我过来帮你搬吧。”
叶天卉:“不用——”
顾时璋轻挑眉,问:“哦,那你找谁帮忙?”
叶天卉:“也不需要找谁吧,主要是我东西本来也不多,随便拎过去就是了。”
顾时璋笑了:“你倒是俭省。”
叶天卉:“我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嘛。”
这么说着,顾时璋看了看时间:“我先走了。”
叶天卉:“嗯嗯!”
顾时璋说要走了,他却并不走,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她。
远处街道上闪烁的霓虹灯映照在稠密的楼房上,这让白日里那挨挨挤挤的一切变得光怪陆离起来,街道上陈年的煤气路灯散发着橘色的光晕。
初秋的风落在脸上,沁凉。
叶天卉便觉得这一刻的气氛异样起来,他浓稠的眸底好像有一些什么,是她看不透的。
她低声道:“你不是要走吗?”
顾时璋墨黑的眸子直直地锁着她:“我想问问你。”
或许是因为距离有些近,叶天卉便觉他的视线犹如一张网,把她笼罩住,以至于她呼吸都有些艰难。
她微偏头,错开他的视线:“什么?”
心却无端跳得快了。
顾时璋低头,略凑近了些,嗓音压得很低,几乎是气音:“你是不是害怕我?”
叶天卉微惊:“啊?”
顾时璋声音便略有些嘶哑:“我总觉得,你有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
叶天卉立即否定,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没有吧!怎么会呢!”
顾时璋:“那你告诉我,我和谁像?”
叶天卉脸红耳赤,不过却斩钉截铁:“没有和谁像!”
顾时璋:“你最开始说的,说我和你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想知道——”
他距离她太近了,近到滚烫的鼻息轻洒在她脸上,而他的声音也带了不易觉察的诱哄:“那个人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叶天卉只觉“轰隆”一声,脑子里有什么被炸开了。
她下意识抬起手推他。
根本推不动,他站得纹丝不动不说,反而瞬间握住她的手腕。
她明明力气不小,现在却完全无法使力。
一时耳根羞红,反驳道:“你在说什么,胡说八道!”
她想起那高高坐在龙椅上俯视一切的帝王,只觉得曾经那些压迫着自己的威仪瞬间把自己笼罩了。
她已经再世为人,过往一切本应是云烟,但她就是忘不掉。
顾时璋放开她,不过视线却紧紧锁着她:“我只是问问而已,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叶天卉幽怨地瞥了顾时璋一眼:“关你什么事,不该问的不要问!”
顾时璋唇角挽起,他含笑看着她:“行,那我不问了,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你来说竟然这么敏感。”
叶天卉咬牙:“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谁知这时,身后一个声音陡然响起:“叶天卉。”
这一声,清沉而充满无形的威严。
叶天卉只觉脑中瞬间有什么炸裂开来,曾经熟悉的一切犹如山海一般压来。
她浑身紧绷,攥紧了拳,压抑着心底的澎湃。
她试着用一种云淡风轻到若无其事的声音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她这么问了后,他并无回音。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稠密楼房中传入谁家电视机的声音,而在她身后,那个男人的呼吸声一下下地传入耳中。
直到一阵秋风吹来,吹起她脸颊的碎发,她才听到那个清沉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只是想再叫一声你的名字。”
白云千载空悠悠,而他,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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