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卉:“哦,你觉得概率有多大?”
顾时璋:“并不大,但是有可能。”
他看了一眼叶天卉,道:“按照之前林见泉在赛场的表现,他不可能赢了无敌动力,但是要知道,你们叶家花费重金购置的黑玫瑰,原本也不是凡品,这本来就是一匹可以和无敌动力一战的马,如今棋逢对手,一切都在骑师了。”
叶天卉:“我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一切就看林见泉,能不能完美驾驭怀孕的黑玫瑰,能不能让这匹马在赛场上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顾时璋:“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换骑师。”
叶天卉的视线陡然看过去。
顾时璋笑了笑,仿佛只是随意一提。
叶天卉便沉默了。
思忖良久后,她终于道:“我当初把黑玫瑰交给了林见泉,那我就要相信,林见泉会为黑玫瑰的命运保驾护航,这一场,对上无敌动力,哪怕输了,他也要输得光彩。”
顾时璋便笑了:“可以。”
虽然他并不赞同,但这是叶天卉的用人之道,她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他支持。
叶天卉知道顾时璋的意思,换人,换谁呢。
她手底下就那么两个人,林见泉不行,陈综万也不可能,那就只有她自己了。
如果她出手,还有一线希望。
这一段时间叶天卉也会骑马练习,他从旁看着,他知道她的实力。
对此,叶天卉暂时并不想。
她想赢,想万无一失,那就要做好布局。
林见泉无论是输是赢,都必须上。
这天,叶天卉和孙家京老周两个聊了几句,做了最后的安排。
安排完这些,天已经不早了,看看时候,顾时璋说好要来接自己的,估计差不多要到了。
她离开马厩,离开时,恰好经过黑玫瑰的马厩,却听到里面有动静。
听起来,有人正在为黑玫瑰擦拭抚触身体。
她便明白,那必然是林见泉。
叶天卉站在马厩外,一时竟有些犹豫。
明日便是黑玫瑰和无敌动力的遭遇战,明天的这一场比赛,显然林见泉压力很大。
看过无敌动力比赛的人都知道,无敌动力拥有怎么强大的爆发力,那就不是一匹能够轻易战胜的马。
而现在,和无敌动力形成组合的正是聂平起,那个摧枯拉朽一般的传奇骑师。
这样的一对组合横空出世,在香江赛马场上,必然将所有的对手全都远远地甩在身后。
林见泉和黑玫瑰虽然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是在这样倾轧级别的对手面前,谁也没有把握。
可以说,明天的一战对于林见泉对于黑玫瑰,都将是最艰难的一战。
她自然明白,对于此时的林见泉来说,心境和状态至关重要。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她不能对此时的林见泉施加任何压力,甚至就不该让他看到她。
只是如今,自己无意中踏入黑玫瑰的马厩,站在马厩前,却是进退两难。
她站在那里,在许久的沉默后,到底迈步走进去。
林见泉何等人也,他经过那么严苛的训练后,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敏锐度已经几乎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站在马厩外的人是谁。
她迈步进去。
此时已近黄昏,马厩内光线朦胧,林见泉穿了淡米色骑马装,手里拿着软毛刷子,在温柔地为黑玫瑰擦拭身体。
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低着修长的颈子,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动作温柔到了极致,神情也格外认真。
他的动作,就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对待着自己的情人。
她这么看着时,林见泉终于抬起头来,望向叶天卉。
他开口:“刚才你们在谈明天的比赛策略……谈了什么?”
叶天卉略沉默了下,道:“明天获胜的机会微乎其微。”
林见泉:“嗯,然后呢?”
叶天卉:“我们在想着,如果运气好,我们能抽到内圈的位置,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内圈就意味着更短的距离,赛马场上高手之争,关键时候也许就以一个马鼻子的距离与头马失之交臂,所以内圈就意味着希望,意味着好运。
林见泉听着:“可是我这一路走来,好像一直没什么好运气。”
叶天卉:“怎么会呢?你不是运气一直很好吗?”
他望着她:“好吗?”
叶天卉笑了:“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吗?”
林见泉:“嗯。”
叶天卉:“我和你说过,那四个老婆饼是我抢的,抢了一个蛇头的,我不但抢了他的钱,还抢了他的老婆饼,我当时也饿极了,所以我看到老婆饼很开心,在那里狼吞虎咽,但凡我晚三分钟看到你——”
她笑望着他道:“那我就吃光了,一个都不给你留下,你只能舔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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