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不咸不淡的说道:“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自主承担所有责任,若是你们拦着我,我会向上面举报你们非法虐待病人,连同着你们那位陆医生一起。”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全都被唬住,不敢再靠近,他们大概也知道,这样扣着病人本来就是不对的做法,所以祁时这样一说就忌惮了起来。
毕竟在医院工作的薪酬还是不菲的,失去了这份工作不免可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保默认了祁时的靠近,祁时走到谢桅枳面前,他蹲下身,试着接近对方,察觉到谢桅枳并没有攻击的意味,试探着将手放在了手铐上,轻声出声问道:“我可以看一下吗?”
谢桅枳看着祁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十分的安静,祁时就当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动作很轻的查看那扣住手腕的手铐。
跟市面上流行的扣押罪犯的手铐一模一样,最简单的款式,需要钥匙才能解开。
祁时朝着最近的一名安保问道:“钥匙呢?”
那安保才被祁时威胁,现在自然是安分得不行,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说道:“钥匙都在陆医生手中,我们身上没有。”
甚至害怕祁时找茬,还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一些。
看的出来这群人身上是真的没有钥匙,祁时也没有再为难他们。
他第一想的是去另一位医生那里拿钥匙,但是没打过照面,并不知道那位医生是什么习性,能不能拿到还是一个问题。
就算是拿来了,当面解开,背地给人戴上,也还是做的无用功。
总之,不将病人划到自己名下,他现在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祁时站起身,看着扣住谢桅枳手铐,他顿了顿,一向浅浅的眸色深黑,不知道在想什么。
默了一会,他才低低的对着谢桅枳说了一句:“抱歉。”
年轻医生对着病人道歉的场面很少见,谢桅枳眨了眨眼睛,问:“为什么道歉?”
祁时后退一步,他站在树荫下,看着被阳光衬得仿佛在发光的谢桅枳,垂眸出声道:“因为没能解开手铐,没能帮到你。”
微风鼓起浅色的病服,谢桅枳却一改常态,弯着眼睛朝着祁时笑道:“医生很好的,不用向我道歉。”
精神病院
善意人格对于祁时的好感度出乎意料的高,看着笑着的青年,甚至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是个精神病人,也想不到还会有着严重的自残倾向。
祁时因为谢桅枳的话,闭着唇不说话。
时间还早,苏铭那边有两个人看着,祁时也不用跟上去一直守着,围在外圈的那些安保偷瞥着祁时,发现那年轻医生没有离开,反倒是得寸进尺的在椅子的另一旁坐了下来。
祁时看着谢桅枳抱着的小花盆,那小花盆里面的植物早就已经枯黄,露出灰败的颜色,失去了生命迹象。
这是一盆死物,可是谢桅枳却一直将那个小花盆抱在怀中,自己坐在大树下面,将那盆枯死的盆栽暴露在零星的阳光下,让它晒太阳。
祁时视线落在枯败的叶子上面,问道:“这是什么植物?”
一听见祁时提起手中的盆栽,谢桅枳眼睛亮了亮,兴致勃勃的说道:“这是一盆花,它没有枯死,只是睡着了。”
“春天来了等到后面,它会长出新芽,开出两种颜色的花朵,很漂亮。”
提起盆栽,谢桅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他甚至还将花盆朝着祁时那边移了移,让祁时碰一碰花朵。
祁时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入手并不是粗糙干燥的手感,反而软软的,透着细微的生机。
像是错觉一般,祁时碰了一下,好似还能看见那些花瓣随着他的力道动了动。
精神病人都有自己内心的世界,他们有的世界同着常人并不相同,在祁时眼中死掉的植物,在他们眼中或许还活着,甚至生长的十分茂盛。
而谢桅枳手中的这植物,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真的只是睡着了,并没有死掉。
祁时小心碰了碰,就收回了手,谢桅枳抱着小盆栽,歪着头朝着祁时笑:“它很喜欢医生。”
大槐树下微风徐徐,绿叶遮住了过多的阳光,只泄露出些许,洒在身上温度刚刚好。
祁时安安静静的坐在谢桅枳身旁,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伴着,寂静的氛围不显得奇怪,阳光斑点映入其间,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是这样的美好时刻却被尖声刺耳的铃声所打断。
谢桅枳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祁时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是安保的铃声响了,还不止一个,集体铃声响起。
其中一个安保走过来,面色有些奇怪,对着祁时欲言又止:“祁医生,我们,呃,001号病人的放风时间结束,我们现在应该要回病房了。”
以前这些人是架着病人的胳膊直接把人连拖带拉的弄回去,早点完事早点结束任务,就可以提前下班放松放松了,但是今天因为有祁时的存在,一行人不敢在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