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的年夜饭,是三家人一起吃的。
清言家摆了一大桌,李婶和三幺家三口人都来了。
大家坐在一起守岁,清言和李婶还有秋娘三人一起玩牌唠嗑喝茶。
三幺带着念生在院子里放炮,邱鹤年也在。
秋娘给清言拿了颗蜜饯,说:“这个好吃,二嫂你尝尝。”
清言拿过来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突然干呕了一声,急忙穿上鞋跑到外屋吐到灶坑里了。
接着,把刚吃进去的饺子也稀里哗啦吐了出来,李婶忙扶住他帮他拍背。
秋娘急得脸上变了色,出去喊屋外的邱鹤年进来。
邱鹤年进了屋,从李婶手里接过清言,揽住他肩膀。
这会儿他已经吐完了,舒服了很多。
邱鹤年忙着拿水给他漱口,帮他擦脸。
旁边李婶若有所思地看着清言,秋娘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沉不住气道:“我的天啊,二嫂这不是有喜了吧!”
心疼
秋娘说完这话,李婶忙扯了她衣袖一下,给了她个眼色,秋娘一下子捂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冲动了。
只是吐了一次,万一不是的话,他二哥二嫂该失望了。
但尽管如此,李婶的嘴边还是忍不住含了笑意,跟邱鹤年说:“大郎,快扶清言回屋躺会儿,这外屋门口有风,别凉到了。”
邱鹤年答应了一声,他弯下腰想把清言横抱起来,清言刚才听到秋娘的话,就有些慌乱无措,但还能意识到现在人多,都看着呢,而且念生也在,他说什么都不让抱。
小两口纠纠缠缠地就回了屋,门一关上,清言还是被抱了起来,然后被轻轻放到了床上。
邱鹤年去倒了温水,让清言喝下,轻声问道:“还难受吗?”
清言还在愣神,闻言,他摇了摇头,说:“吐完了就好多了。”
外面爆竹声阵阵,窗外不时一闪,是附近人家的烟花点亮了夜空。
邱鹤年看了一眼窗子的方向,说:“一会让李婶和秋娘顾着你,我去趟邻村,把老郎中请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他就要起身了,清言忙伸手拉着他衣袍,道:“别,兴许就是吃得太杂不舒服了,郎中家里也在守岁,就别折腾人家了,等明后天还不好,咱再去看也来得及。”
邱鹤年还是不太放心,在床边看了他一阵,摸了摸他额头,见他脸色只有些苍白,并不见其它不适,才道:“不要怕麻烦,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清言点了点头答应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李婶他们要回去了,邱鹤年让清言躺着休息,自己去外面送客。
清言一个人面朝里躺在床上,耳朵里能隐隐约约听见外屋的说话声,李婶在跟邱鹤年说,要他晚上别睡太熟,注意着自己的动静。
又说一会可以热些粥给他吃,只是如果吃不下或者还是吐,也不用硬吃,等有胃口了再吃就行。
秋娘在旁边说,“弄点酸的,酸的肯定吃的下,我那时候就……。”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估计是意识到了自己又冲动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地上轻巧地跳上了床,呼噜噜的声音靠近了清言的脸,他睁开眼,阿妙见他注意到自己了,就高兴地用毛脑袋蹭他的脸。
清言抬手轻轻抚摸它的小脑袋。
过了一会,屋门又响了一声,邱鹤年从外面进来了,清言连忙闭上眼,装作睡熟了。
清言听见托盘放在桌面上的声音,鼻子里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脚步声停在床边,他能感觉到床边人在看自己。
之后,在他脸边磨蹭的小狸花被抱走了,被子被拉上来,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在这个过程里,清言一直竭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
他听见邱鹤年又把托盘拿了出去,外屋传来很轻的响动,再之后对方进了屋,简单洗漱之后,也上了床。
油灯熄了,清言感觉到邱鹤年躺到了自己身后,是要睡觉了。
他微微放松下来,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清言以为是要搂住自己腰腹,他和邱鹤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睡姿。
只是,那只手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些沉甸甸地压在他腰侧上,而是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腰侧,掌心贴在了他小腹处,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抚摸着那里。
一个温热的吻印在清言耳侧,那之后,那只手才又小心翼翼收了回去。
邱鹤年在清言身后躺下,终于睡觉了。
直到这时,清言的睫毛颤了颤,呼吸乱了一拍。
他知道邱鹤年在摸什么。
自他吐了以后,邱鹤年面上只有担忧,并没表现出什么期许来。
李婶和秋娘的表现已经很明显,邱鹤年不可能不明白这可能意味着什么。
何况年前那阵子清言正好在易孕期,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在那段时间家里褥单经常是湿的。
算算日子,很可能就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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