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愤怒地扔掉断在手里的皮带,再次逼近。
眼见距离一点点缩短。
——辛戎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兰迪脑袋狠狠砸了过去。一下,两下……兰迪眼冒金星,踉跄着,身子一斜,噗通倒地。
血汩汩,从兰迪额头流了出来,辛戎心里终于是清爽了。
隔了一会,辛戎小心翼翼地凑近,用鞋尖试探,踢了踢兰迪。兰迪闭眼,没动,看来是真晕了。
辛戎没事人似的整理了下弄乱的衣服,面容冷酷地转过身去,离开。
服务生站在贵宾室外,敲了敲门,没人应。又等了半天,敲门,如故。他在心里抱怨,这客人也太没时间概念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早该退场散了。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状况惨烈,如龙卷风过境,地上、窗上、沙发上,一眼望去,全烂了,室内完好的东西,委实剩下不多。服务生惊异地捂住嘴,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到十几分钟前,兰迪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缓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辛戎已不见踪影。他怒不可遏,拾起沾血的烟灰缸,砸向窗玻璃,这还不够,又顺手抄起一把椅子,也是咣咣一顿乱砸。
“先生——”服务生终于在废墟里发现兰迪,壮着胆子叫他。兰迪正背对着他抽烟。
兰迪叼着烟拧脸。
这位客人的面目,更是令服务生胆战心惊,脸上伤痕累累,血还糊了满脑门。他登时吓哑了。
兰迪没有搭腔,更像是直接无视了对方,径直走向门口。
服务生回魂,猛地提高音量,“赔偿!先生,这些损失,得赔偿的!”慌不择路追上兰迪。
兰迪定住,缓缓转身,服务生也紧急刹车,定住。他盯着兰迪的动作,见他从兜里往外掏着什么,然后朝自己,劈头盖脸一撒。一大把美金,迎面散开。
“够了吗?”兰迪一脸冷漠,用英文问。
花花绿绿的纸币,落下,把人剥得赤裸裸的。
现在,他兰迪再也伪装不下去一个绅士,赤裸裸的,成了一个垃圾男人。
作者有话说:
由爱生忧,由爱生怖,以暴制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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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羚一直想要去大屿山看天坛大佛。
她以前并没有什么信仰,即使小时候在揭岭耳濡目染过一些迷迷叨叨的宗教迷信氛围,她都没真正信过那些神啊佛啊之类的。就是有一天,她去九龙,地铁坐到了黄大仙祠,突发奇想,跟随人流下车,进去庙里晃悠了一圈。香火络绎不绝,不少人在那里求财、求签。信众们从进门开始不止跪拜,还一路慷慨地将钱投入功德箱,在她看来都虔诚得有些蠢愚了。
求神拜佛,是一味药,医心。它的功效充满玄学意味,却就是能让人受感染,信它、听它、在香港这样一个务实、行色匆匆的社会,紧紧茬进了文化的一隅,生根壮大。无论走到哪儿,或多或少,你都能瞥见一些由它演变而来的风俗习惯,风水尤为流行。并且,在辛羚的感知里,这边人特别相信出门看黄历,行事要看黄道吉日之类的。
她走到了一处解签的摊铺。站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发现大多数人来问的无关乎财运、事业运,令她不由感叹,这儿的人一个个可真有上进心。她忽然想到了辛戎,既然来都来了,是不是也该入乡随俗,给儿子求一签,保保平安,还有财运亨通?
想不如行动,她返身,到黄大仙祠前,学着那些信徒受众,闭眼默念愿望,跪在蒲团上,摇签筒,为儿子求了一签。
解签的老头会说普通话,口辞幽默,告诉她,亥宫,上上签。意味着否极泰来,逢凶化吉,万事的营谋,都能顺心达意。
她开心极了,又多给了老头几千块。把这签紧紧捏在手里,觉得还真神了,仿若服下一味强心补剂,瞬间神清气爽。
回到家,她将签叠成了小小一张,悄悄塞进儿子枕头套里,盼望真的灵验。
辛戎晚上回家,送给她一个礼物,手持dv。她捧着这么一个银色的怪家伙,来回端详。儿子凑近,站在她背后,下巴抵在她肩上亲昵地蹭了蹭,说改天再出去玩,就可以用这么一个小机器记录了,然后将拍下来的那些影像刻进光盘,放在电视上回看。
她听得似懂非懂,问,怎么拍。
儿子手指敲敲镜头和屏幕,就靠这个呀。
哎呀,这太高级了,我玩不来。她嗔笑。
“我教你呀……”话落,儿子从她手里拿过dv,打开,举起,退后一些,眯细眼睛,“羚姐,来,对着镜头,笑笑。”
她有些赧,但还是照做了,可又不知到底该看哪儿,或做什么动作,只得僵硬地捋了捋头发。
辛戎围着她转圈,“喏,就这样拍就行啦,很简单的……”
她用手挡了下镜头,忽道:“那下次……我们去大屿山吧,就带上这d什么玩意儿。”
辛戎很自然地说,行啊。耸耸肩。隔了片刻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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