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戏弄地转动眼珠,轻松调侃,“……你不会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吧兰迪。”
闻言,兰迪慢慢抬头,眼神里尽是小心、探究。
辛戎不再说话,如同往常,摆出一个浅浅、志在必得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有修改,清除缓存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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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迪想说点什么,掩饰难捱的失落,语气故作轻松,“不用感觉,我就是个疯子,就当我是个疯子吧。”说完,他强挤出笑,可笑得很难看。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很愚蠢。
辛戎不发一言看着他,他感受到那种一如既往的冷酷,就像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值得正眼相待。
但是随后——辛戎叹了口气,扯松领带,问他,“有酒吗?我想我也该来一点儿。”
兰迪去厨房取冰块,放进威士忌里。
辛戎坐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又不停交换,像是坐立不安。他转动脖子,动作尽量小幅度地张望四周。
他看着那些家具、画作,想把它们一一捣毁敲烂,又矛盾地想把它们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摆一遍。原来,自己不是没受到影响。他没忍心去责备兰迪的愚蠢,只是下意识地去回避那份执着。
他叹了口气,为自己,也为兰迪。
兰迪端着酒回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他碰到冰凉的杯壁,手臂立竿见影起了层鸡皮疙瘩。
曾经属于辛戎的一盏落地灯亮着,光如水,散漫到他俩脚边,淹没他俩。他们沉默着对饮。
兰迪发现厨房的灯也亮着,光线比客厅这边更为明亮,他出神地盯了会儿,忽然说:“我最近学会了一道菜,牛肚汤,你想喝吗?对内脏不过敏吧……”
辛戎愣了下,“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兰迪摸摸鼻尖,“墨西哥风味的,但我可以改良,你要是喜欢中餐的做法,我就按照中餐的普遍做法来就行了。”
辛戎“唔”了两声,没说好还是不好。
“不想尝试?没关系……”兰迪为自己找台阶下,“我知道,很多人不怎么喜欢内脏,排斥这玩意儿,不奇怪。”
现在是中式还是西式的问题吗?恐怕不是。与牛肚汤更是毫不相干。
“你酒醒了?”辛戎话题转得飞快。
兰迪本来想继续话题,说说自己是怎么阴差阳错学来牛肚汤的经历,可他无可奈何,耸耸肩,晃晃手中的酒杯,“本来醒得差不多了,但如果继续喝,那就会一直醉下去。”
辛戎努力抬起肩膀笑,笑完了,放下来,很是疲惫。
他们又不做声了,像是在等着什么。或者,在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下最后通牒。
辛戎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你现在对我,还是有那种欲望吗……会让你兴奋的。”
问得很自然,不经意似的,却把兰迪问得一怔。
无法否认,这又有什么好否认的呢?兰迪滚滚喉结,直视辛戎,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当然。比方现在,我就很想吻你。”
辛戎叹了口气,仿佛很苦恼地笑笑,“你真的是一丁点儿也忍耐不了啊……”
兰迪起身,换了个位置,在辛戎的身边坐下。侧过身,拍拍辛戎肩膀。辛戎转头,罩在他的气息里,和他目光相碰。兰迪举起手,做了个手势。
像是个致歉的手势,但还未等辛戎看清,就消失了。下一秒,兰迪猝不及防抓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那里很不对劲,有不正常的热度。
辛戎毫无防备,瞪大了眼睛。隔了片刻,缓过劲来,用一贯的调侃口气说:“你好像那种随时随地会发……”边说边躬起了背,稍稍后退,准备撤回手。
聪明的驯马师和骑手,凭借着马脊椎的弯曲程度就能判断出马的情绪,紧张还是兴奋。
兰迪对马很有经验,随着时日增加,对辛戎的经验似乎也多了起来。他强硬地按住他的手,不允许他逃,然后呼吸急促地俯脸,用嘴封住他的嘴,吞掉他口中最后一个字。
手和唇,被双双擒住。辛戎呆了一瞬。他觉得兰迪摆了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不止,比“豁出去”更狂热、更恐怖。
兰迪的天性是不会害怕的,但他看见辛戎的退缩,却会了——会愤怒,会恐惧。所以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管,也不顾了,完全凭着本能行动。就算下一秒,像上次在香港那样,被辛戎打也好骂也好,他也无所谓了。
他边亲,边沙哑着呢喃,“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和其他人在一起,都不会好过的,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比我还要爱你。没有人,谁都不可以……谁都不可以夺走你……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炙热而癫狂的告白。不光光如此,他的吻,还有他蓄势待发的下半身,跟告白如出一辙。他像被抛进了自热的沼泽,被覆盖,被挤压。他不能一个人沉沦,他想把辛戎也一道拉进淤泥,涤荡翻腾。
“停。”辛戎从喉咙里艰难吐出中文,模糊地说,“左寻,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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