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岁灿海,岁松泠合上书本,回道:“这是妈妈好友的侄女,接下来会和我们一起生活。”
岁灿海将手中的篮球移交到身后的岁虹光手中,随后往窗边走去,他双手撑在桌子边缘,上身下压,这个姿势很有压迫感,但他的表情轻松,眉眼带笑,整个人是一副很友好的姿态,因此沉心没有感到有任何威胁的感觉。
她仰头看着他,看见对方笑盈盈说:“我是岁灿海,你好。”
沉心瞪大眼睛望着对方,很好奇。这样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自来熟的人,确实很能让人感到放松。
“沉心,你好。”沉心简单地回答。
在岁灿海意料中,女孩没有表现得很热情,他并无所谓,甚至顺势而为在沉心的对面坐了下来,支着手微笑看她。
岁万苏放好足球,洗手回来。身为长子,他的礼节最为周到。他向沉心走去,边走边伸出手,礼貌问好。
沉心低头看着对方悬在半空中示意握手的那只右手,心中一愣,想道这是需要这么正式会面的场合吗?
她犹豫着,还不想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性接触。
坐在对面的岁灿海似乎看出沉心所想,他从椅子上站起,向前两步,伸手拍了拍岁万苏在半空的手,另一只手又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笑着打趣道:“你也太一板一眼了,放松点,这是家里。”
岁万苏闻言,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也感到自己刚才似乎是太过于正经了。
“是我有点过了,抱歉。重新介绍,我是岁万苏。”
经过这一番插科打诨,沉心也稍微放松了下来,她脸上带上一抹浅浅的笑意,回应了对方的问候,“你好。”
岁松泠默默看完这一幕,又重新看起了书。
岁虹光接过篮球后,并没有将篮球放好,居然在客厅里独自拍球,一直发出吵闹的声响,让人无法忽视。他没有特地过来和沉心打招呼,偶尔瞥向沉心的目光,也带着少许的敌意。
沉心敏感地察觉到,他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也是,如果是她,也不会喜欢一个突然在自己家里冒出来要一起住的陌生人。
岁万苏和岁灿海却对沉心颇为好奇,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生在沉心所在的窗边桌子前坐下。三人一问一答开始聊天,他们聊到了沉心的父母,岁万苏问:“那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爸爸,不过那个人死了。”讲这句时沉心的语气正常,没有丝毫波动,但紧接着她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我的妈妈,她也去世了。”
语毕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岁万苏和岁灿海对视一眼,前者开口:“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沉心很成熟地回答,神色有些落寞,但不算哀伤。
岁灿海起身走向客厅的冰箱,他问沉心:“你有没有想喝的饮料?”
沉心说:“随便。”
岁松泠没说话,但他向沉心看去,确认她的心情状况。
岁虹光也不再打篮球,客厅里那烦躁的拍球声终于止歇。
“所以你是和你姑姑两个人一起生活的?”岁万苏问。
“是。”
“然后现在你姑姑让你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岁灿海说,他从冰箱里拿了葡萄汁,走回窗边。
沉心从他手中接过葡萄汁,道了一声谢。回答他的话:“对。”
原本离得很远的岁虹光不知何时走到了沉心身后,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冷不丁地插嘴说:“她不要你了。”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恶意。
沉心一听这话,瞬间炸毛。
她顷刻从椅子上站起,转过身去,对着岁虹光大声骂道:“你神经病啊!”全然不顾身为客人应有的礼仪,用手指怒指着主人家的孩子。
岁虹光被骂了,整个人气势凛凛,隐约也在愤怒中。
俩人凶狠地瞪着对方,像是会随时打起来,气氛十分紧张。
岁万苏赶紧走过去,拦住自己的弟弟,隔在二人中间。
岁灿海也上前,隔着衣袖轻轻牵住沉心的手腕。
两位年长的哥哥,一人安抚一个。
岁松泠也从沙发上站起,走到沉心身边,对沉心说:“别生气。你知道你姑姑不是那样的就行了。”
但沉心仍旧气得不行,她的胸膛因愤怒而不断起伏,眼眶微微泛红。她轻轻拂开岁灿海的手,独自一人从客厅离开,往花园走去。
花园离客厅有一段距离,此刻像是一个属于沉心自己的个人空间。
沉心待在繁花烂漫中,眼下看见的是充实美丽的景象,但她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她孤单又彷徨,迷茫和无助。
她在一簇花丛前蹲了下来,从远处看变成小小的一只。沉心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打那个她熟记于心的手机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对面接起,沉心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心心?”
一听见那道声音,沉心原本黯淡的眼神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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