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
可李桐枝的表现说明这条路已经行不?通。
狡诈的骗子如毒蛇般观察着她?的神情,考虑如果拿出强硬伤害李桐枝的态度没?法逼她?与自己合作,就应该换一种办法。
博取她?的同情与怜悯,或许是件更轻易的事。
因此顾闻溪首先停止了继续无用地伤害她?,让她?重新落了地。
“你回京之前,我被你的皇姐下令关在牢狱中折磨,日?日?夜夜不?得休憩片刻,也该报复够了。”
放缓语气,顾闻溪为了卖惨,不?吝把自己在现实中的真正状态展露给?李桐枝看。
长时间的睡眠缺失和贫瘠只够维持生存的饮食把她?摧残得面目全非,本来还能算清秀的一张脸因深凹下去?的两腮、肿胀无神的双眼?而变得可怖。
然而李桐枝再是个笨蛋,身体的疼痛感犹然在提醒方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在她?突兀做出改变时轻信呢。
顾闻溪能把黑暗扭曲成纠缠自己的巨蟒,显现在自己面前的样貌也未必真是她?。
小姑娘以沉默为壁垒,抗拒她?试图软化自己的行为,一味想着捱到自己醒来就能结束噩梦。
顾闻溪当?然也清楚在短时间内陡然改变自己的态度难以奏效,既然想用软化的办法就应该徐徐图之。
可拖延下去?对她?更加不?利,都不?能保证还有下次入梦的机会,神情不?自禁泄露几分焦躁,怨言道:“我无非就是搅了你几次睡眠,已经得到严重的报应了,为什么你就心胸狭隘地不?肯放过我?”
李桐枝偏开脸,不?去?理论自己是不?是心胸狭隘,仍是轻轻嘟囔她?是可耻的骗子。
“对,我是骗子!”顾闻溪陡然拔高声调,用极能调动情绪的语气喊:“你是天生金尊玉贵、衣食无忧的公主,你当?然可以高尚,什么都不?用做就享受一切!我不?行,我还没?长大就没?了爹娘,只有一个教我骗人为生的卑劣哥哥,我能怎么做,我想向上?爬有什么错!”
周遭场景随她?的话?迅速变化。
有闹了瘟疫的村庄,一对夫妻染疫不?幸死去?,年幼兄妹在茅草房里与腐烂的尸体共同生活好?些天,才被前来查看的官府差役发现带走的画面。
有少?女领了丫鬟的职在大户人家当?值,想要里应外?合假扮医师的兄长偷盗,却不?幸被抓了个现行,翻墙逃跑时因身量不?够,只能眼?睁睁看坐在墙头的兄长犹豫瞬间后抛下她?的画面。
过于生动的场景,不?像是虚构出来的,李桐枝仿佛主人公般身临其境,眼?神飘忽地没?法完全无动于衷了。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她?是稍稍能体会到顾闻溪幼年逢难和被亲人背叛的可悲了,但要说就此原谅顾闻溪的所作所为还是不?可能。
只是刚刚启唇想要说话?,她?就听到顾闻溪没?有丝毫作伪地尖叫一声,仿佛经历了极大的痛楚,消失在她?面前。
伴随顾闻溪的尖叫,周遭不?正常的黑暗碎裂沉淀成混沌的静谧——是梦乡真正该有的样子。
李霜白漫不经心地往博山炉中添了一小勺香药。
百合花与其他香料经过精心调制的清新香气弥散开, 最能宁心静气。
旋即她坐到捧着热茶出神的李桐枝身侧,语气平淡地问:“所以你离京后都没有?再经历噩梦,回宫一睡着, 立刻就做噩梦了?”
李桐枝的心有?余悸因皇姐安稳的态度而稍有平复, 点点头道:“嗯, 梦的内容似乎是由?她控制的, 因为我看到她过往经历了。”
李霜白落在青花盏盖上的手指顿了顿,觑向她眼底犹存的犹豫, 眉心拧起, 道:“难不成你?看过后,对她心生怜悯,要为她求情?”
小姑娘心虚地挪开目光, 娇嫩如花芽的手指搅在一起,没有?说话?。
梦境中她与顾闻溪立场完全对立, 没来得及多想。
可现在念起顾闻溪叫嚣向自己的话?,她竟真说不出顾闻溪不择手段往上爬有?什么错。
把?对方早年失去父母,又被唯一亲人背叛的事代?入到自己身上, 虽然?不至于为恶人开口求情, 但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然?。
“你?怀有?同情心不是坏事, 只是并非每个受过苦的人都值得同情。”
李霜白考虑到皇妹天真柔善的性格与自己不同, 放弃平铺直叙地把?冷酷的仇恨填进她纯白的心里?。
转而?耐心引导道:“我不知你?具体看了什么,不过既然?是她刻意展现给你?的画面, 十之八九就是她经历的苦难。我之前倒也遣人去了解了她一些事迹, 桐枝你?听一听,更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再判断该不该同情她。”
李桐枝侧脸看来, 李霜白稍稍措辞,很客观地开口道:“我能查到最久远的, 是她和她哥被官府差役从染疫村里?带出来在附近安置。疫病流行期间,国库拨去银两救济,她和她哥虽然?年纪小,但每日做些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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