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清愣怔了一下,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所以你一而再提起要娶我六妹妹,就是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做了?你一早在为我六妹妹谋划了?”
顾时行手上的棋子继续落下玉盘。苏长清低头看了眼,才发现他自己和自己在对弈,已经下了半盘棋了。
顾时行看着棋盘,回他的问题:“我哪能样样都算得这么准?只不过是知道你的性子,明白你不会在知道了真相后冷眼旁观,不仅会帮,还会为她谋划。”
说到这,顾时行手中没有棋子了,也没有再往棋罐中取棋,而是从倚靠栏杆的姿势到直起腰身,抬眸看向苏长清。
如实道:“比起我,你品性更为无瑕。”
苏长清冷嗤一声:“品性再好,可还不是被你利用了。”
顾时行道:“我欠你一次,他日你有所求,或者遇上困难,我定竭力相帮。”
苏长清不悦道:“不管你欠没欠我,他日我有难,不管一次还是两次,你不帮也得帮。”
顾时行淡淡一哂,应了一声“好。”
应了好后,顾时行再度开口:“我其实还是有一事请你相帮。”
苏长清瞪他:“你竟还来?!”
说着,叹了一息,道:“你这段时日下来,比过去的那些二十几年请我帮忙的次数还多。不,应该说是以前从未有过。”
说到最后,苏长清很确定的道:“这段时日请我帮忙,都是为了六妹妹,这次我觉着也不例外。”
顾时行“嗯”了一声,说:“我先前寻了宫中傅太医,让他出宫为一位妇人诊治,他也同意了。”
“那妇人是刘二小娘?”
顾时行略微点头:“但你六妹妹拒绝了。”
苏长清没有半分意外:“你这么大一个人情,能不能还,还不还得清都是问题,她又怎么敢接受?”
顾时行垂眸继续自己对弈:“所以你别告诉你六妹妹,到时候刘二小娘在庄子里边,避免苏六姑娘看出端倪,就趁着她不在的时候,你让人把太医领过去,就以你的名义说是你给找的有名大夫。”
苏蕴上辈子见过傅太医,若是她也在,定然会什么都明白,也可能猜得到他把事情告诉了苏长清,届时恐怕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苏长清:“也罢,到底不是别的,先把刘二小娘的身体调理好再说。”说道最后,他问:“做好事不留名,真不打算告诉六妹妹了?”
顾时行摇头:“就这样吧。”
纵使今日苏府闹了不愉快,但柳大娘子还是摆了个小宴。
毕竟苏家二姑娘与姑爷回家省亲,哪怕苏雯做了那种不体面的事情,可姑爷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另外还有顾候夫妇也回转苏府,怎么都不能失了礼。
今日之事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府中庶子庶女也一同用席,但因苏蕴的脸瞒不住,所以主母便给她寻了个借口,说是脸上出疹子了,就带着块面纱过来走一趟便好。
毕竟只是寻个借口,旁人还是会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过来一趟露个半张脸。
苏蕴也是在路上才听传话的人来说今晚不仅是二姑娘,姑爷在,还有顾侯夫妇,和顾世子。
听到这的时候,苏蕴的脚下的步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今日嫡兄和父亲为什么会到前厅来,她似乎有了答案。
多半是因为顾时行从中帮的忙。
可顾时行怎会知道她今日有麻烦,还让嫡兄撺掇父亲过来?
苏蕴敢确定父亲是嫡兄喊过来的,不是没有原因的。父亲这人不管内宅的事情,即便是知道苏雯打了她,也会交由主母全权处理,他也不会露面。
而嫡兄若是知道了,过来是会过来,但肯定不会去把父亲喊过来,肯定是顾时行说了什么。
今日的困难,即便是有一半是她故意的,可顾时行又是怎知道今日她有困难?
见到前院了,苏蕴也就收敛了心思,没有继续琢磨下去。
苏蕴进了膳厅子,尚未开始用膳,侯夫人与主母在说话,而其他几个苏府姊妹一块坐着,却是因今日的事情多有尴尬,所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就是苏雯的脸色也非常的不正常。
苏语嫣并没有与其她三人坐在一块,而是陪在自己母亲的身旁,在侯夫人的面前装出一副端庄秀雅的模样,而她是什么心思在苏家人这里昭然若揭。
苏雯看到苏蕴的时候,眼中有一丝恼意,但也知晓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收敛。
今日小娘被那小刘氏当着面泼了脏水,那时厅中所有人显然都是相信了的,父亲便是没有再深究,可她也明白父亲待小娘不会再像以往那样了。
方才从主院前厅离开,回到院子后,小娘把自己关在屋中哭了许久。
这一切,都是苏蕴这贱丫头算计的。
苏蕴这贱丫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心计竟然变得如此深沉了?
苏蕴走到了主母跟前,行礼唤了声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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