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正在劝说妻子:“这孩子不能留,不能以性命相搏。”
谢意冉面色浅淡,反问他:“妾身若是往后无法再孕,那殿下嫡子是该从陈侧妃那里出,还是休了妾身,再另娶正妃?”
大皇子皱眉,道:“你是父皇亲自指婚,莫要再说这种浑话。”
谢意冉轻笑一声:“那殿下的意思就是从陈侧妃那处生出一个儿子,再记名到我的名下?”话语一顿,又冷笑道:“但我并不想要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我怕生出来后,与陈家人一样德行败坏。”
大皇子一噎,道:“那总该也是我的孩子。”
谢意冉再而轻嗤一笑:“妾身不要,妾身若再无所出,自会去圣上跟前跪求和离。”
听到“和离”二字,大皇子眉头紧蹙,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两个字。
正欲再说些什么,便有下人来传,说是皇后派了人来探望大皇妃,如今在府门外边。
李嵇看了眼妻子,道了声这事不许再提之后,便把怀中的女儿放下了。
出门前与皇妃再道:“我去去就回。”
说罢就出了屋子,而留在屋中的谢意冉听到皇后派人来了,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两日下来,她在吃食上边不敢掉以轻心,都是让贴身婢女去盯着,但将来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衡量之后,她才让人暗中送信去了侯府。
她得赌一把,赌自己没有信错人,她信那顾娘子能帮到她。
如今皇后娘娘派人来了,她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她没信错顾娘子。
低下头,抚摸上了小腹,目光柔和。
女儿也凑了过来,什么都不懂的唤了一声“娘亲”。
谢意冉看向女儿,轻柔地扶上她的脸颊,目光坚定,但语声却很温柔:“娘亲不会让你与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受人欺负的。”
那边,李嵇出了东苑,老宫女便带着一行人进了府中,二者在道上相遇。
李嵇望着被内侍押着的管事婆子,皱着眉头,不悦地问:“听说是皇后娘娘派人来探望皇妃,可这阵仗,不像是探望吧?”
?
话到最后,李嵇目光锐利:“不知你们这是何意?”
老宫女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丝毫不惧他,镇定从容地道:“今日在宫中,忠毅侯府侯夫人身有不适,请了傅太医与刘太医两位太医过慈元宫诊脉,不知怎的就提起了大皇妃,恰好两位太医都为大皇妃诊过脉。”
李嵇微微蹙眉,不明所以:“所以呢?”
老宫女:“刘太医道大皇妃有月余的身孕,且脉象极度不稳,也会伤及大皇妃的性命。但傅太医却道是三月个的身孕,脉象虽虚弱,但不至于危害到大皇妃的性命。”
李嵇略一愣怔,又听老宫女说:“所以皇后娘娘又派了个太医过来给大皇妃诊脉,但不曾想方才在门外,这府里的管事婆子擅自做主把奴婢等人拦在了府外。”
李嵇随之望向被内侍押着的管事婆子,那婆子心虚的低下了头,辩解道:“奴婢是见大皇妃身子不适,担心影响身子才会如此的。”
李嵇脸上浮现了愠色,怒斥道:“谁给你的狗胆,连皇后娘娘的人都敢拦?”
管事婆子不敢再说话。
但李嵇在听闻两个太医诊脉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时候,心底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
他倒是希望刘太医真的诊错了,而傅太医是对的。
李嵇看向老宫女与一旁的太医,道:“皇妃在屋子里头,随我来。”
皇宫中,德贵妃为前两日儿子被宣进皇宫,在偏殿渡过了一宿的事情而心焦不已,今日又不知怎的,眉头直跳,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宫女把温茶递给了德贵妃,德贵妃端过茶之际眉头又跳了跳。
最后茶也不饮了,把杯盏放到桌面上,问身旁的心腹宫女:“你觉得本宫对大皇妃是不是狠心了些?”
宫女待在自己主子身边已有近三十年了,怎不知主子想听什么答案?
所以她挑主子想听的话来应:“娘娘这也是为了大皇子着想,大皇妃虽然性子温和,可娘家着实帮不上大皇子什么忙。而如今娘娘的娘家又提出得是自家姑娘是正妃,小世子也得是自家姑娘所出才肯倾力相助,娘娘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德贵妃听到这些话,心里舒快了一些,但随即又忧心道:“但总觉得会有什么变故……”话一顿还是不放心的道:“你去太医院把刘太医给我喊来,得尽快把事情做了,莫要再拖了,免得生出变故。”
宫女应了声,然后去了太医院。
德贵妃心事重重等宫女回来。
宫女回来后,把刘太医不在太医院,而在慈元宫的事情说了。
德贵妃听到傅太医和刘太医都到慈元宫去了,而忠毅侯府的侯夫人和世子娘子也在,脸上的神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在殿中踱步半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沉,赶忙吩咐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