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望向床上的顾时行,脑子一片空白,面色死灰一片,眼神更是恍惚、茫然。
一阵眩晕袭来,她身形晃了晃,在闭上眼睛,往一旁倒去的一瞬间,身旁的顾夫人眼疾手快地把她给扶住了。
苏蕴醒来的时候,婆母与嫂嫂沈氏,还有两个小姑子都陪在了她的床边。
苏蕴扶着额头坐起来,顾夫人忙去扶她。
坐起来后,脸上没什么血色的苏蕴问:“我怎了?”
沈氏道:“阿蕴,你有月余的身孕了。”
苏蕴听到嫂嫂的话,一阵征愣。
沈氏看她恍惚,又道:“太医说你受了打击,且连日来休息不当,吃食也不正常,所以才会晕倒的。”
苏蕴缓缓回过了神来,静默不语地低下头,心情复杂望着还没有变化的小腹。
算算时间,应当是在陵川时,她与顾时行白日荒唐那会怀上的。
她忽然觉得老天爷在与她开玩笑。
顾时行现在情况不明,而她却在这个节骨点怀上了,她一点也喜不起来。
顾夫人劝慰:“阿蕴,行儿意志坚定,他很快就会醒来的,你时下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为腹中的孩子多着想一些。”
苏蕴沉默了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干哑着嗓子道:“我想静一静。”
顾夫人与沈氏相视了一眼,起了身,温声道:“那你便好好休息,侯府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养好身子再说。”
嘱咐后,顾夫人与两个女儿,还有沈氏出了屋子。
苏蕴在床上坐了许久,然后才掀开被褥下了床,出了屋子。
屋外的婢女见她出来了,忙劝她回屋躺着。
苏蕴道:“我回主屋。”
婢女也就隻好把她扶回了主屋。
苏蕴把婢女屏退出了屋子,她走到床边,轻抚了抚顾时行平静的脸庞。
片刻后收回了手,上了床,在他身旁躺下,轻枕在他心口的位置。
她在他的心口上,低低地问:“夫君,你是不是回到上辈子了?”
“就算回去了,也为了我,为了我腹中的孩子再回到这一辈子来,好不好?”
“我不想再回上辈子了,你回来找我,好……不好?”话到最后,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
眼泪落下,沾湿了顾时行的衣服。
如今日子很是美满,她的生母日子过得安稳,而她腹中又有了孩子,。
她如何能舍得这些,再回到那个日子不好过,且小娘疯癫,也没有孩子的地方?
。。。。。
苏蕴自回到金都后一直闷闷不乐,日渐消瘦,憔悴。
顾夫人为此很是担忧,所以在这段时日除却让苏家姊妹来开解外,还让人把小刘氏接到侯府,让小刘氏开导她。
苏蕴在人前略显疲惫,但还是强颜欢笑。
小刘氏了解自己的女儿,看着她牵强地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笑意,心里头也难受。
“蕴儿,在娘的面前就不用如此了。”
苏蕴笑容渐渐消失,她偎入了娘亲的怀中,声音有些压抑:“娘,我心里难受。”
小刘氏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娘知道,在娘的面前不需要忍着,想哭就哭。”
苏蕴红了眼眶,声音逐渐哽咽:“遇上山贼的时候,他本是可以离开的,可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女眷先走,所以与其他暗卫随从留下来对抗山贼。”
小刘氏轻拍着她,倾听她说的话。
听顾夫人说,她只在回来的时候红过眼眶,但之后就再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掉过泪,红过眼。顾夫人道她太过压抑自己了,所以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开解开解。
小刘氏也清楚女儿需要一个宣泄口,她便来做女儿的宣泄口。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说到这,苏蕴眼眶中浮现了眼泪,虽然他们有四年的相敬如宾,有过误会,可他从来就没有欺负过她。
哪怕上辈子误会她的时候,却也不曾对她恶言相向过。她要寻太医医治母亲,他就帮她寻太医,在同房的时候,她不舒服,他也从不强迫她。
回来后,虽然来寻她,想要补偿她的方式不对,但也从没有要挟过她,反而时时顺着她。
以他的身份,何须如此?
她以前看不清,可成婚后她才逐渐地体会到他的好。
小刘氏温声道:“世子舍不下你,很快就会回来的。”
苏蕴却是哭着道:“可我怕他找不到回来的方法。”
他或许想回来找她,可她怕他不知道怎么再回来了。
苏蕴在母亲的怀里哭了许久,直至情绪平复了许多,才从母亲的怀里坐起,吸了吸鼻子,捏着帕子擦去了眼下的泪水。
小刘氏也伸出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泪。
苏蕴笑了笑:“我已经好多了。”
深呼吸两遍,才与母亲道:“现在夫君未醒,我也刚有身子,不便出门,所以这段时日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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