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既然傅大夫身为文使亦能加封,臣替骠骑大将军祖望将军,向朝廷请封。”
这是他自进殿以来,第一次自称为“臣”。
祖望,字松之,汝南郡流民帅出身,祖籍洛阳,后接掌京口北府兵,一生心愿便是北伐驱胡,收复中原。
卫觎当年离京后去投奔的便是他,从祖将军的马前卒做起,随之东征北讨。
五年前的德贞二十一年,祖将军身
丧于庐陵,卫觎秘不发丧,迅速整顿部曲,镇压异党,以弱冠之龄接掌北府兵权,成为晋朝以降最年轻的大司马。
皇帝意外地看着卫觎,没想到他突然提起已故的祖将军,眼里闪过一丝雀隐的星芒,心思电转,面上为难道:
“……祖老将军,我朝之名帅将星,夺南兖,守襄樊,戮力北伐,百战不殆,确实功有余名。然祖将军死因一直成谜,朕听闻,他乃自戕,却还有消息称,祖将军死前曾砍杀亲卫数十,状若癫狂。这……你一向追随祖将军,关于他真正的死因,大司马应当有所了解吧,可五年前递到朝中的奏报却语焉不详,朕固然有心追封祖氏,廷议上只怕通融不过啊。”
卫觎指节毕剥一声,漆黑带煞的双瞳直视君王:“祖将军因旧伤不治而亡。”
皇帝在那种眼神的注视下,不由得龙心战栗,背手在后,撑着积威道:“流言纷起,此言不能服众。”
卫觎目光陡然锐利,一霎,丹田内毫无预兆地燥热起来。
他滚喉压住眉眼,眼尾敛瞥而出的那道线,刺出一抹少见的痞气,似蔑似笑,轻吐嗓音:“再过几日,东宫之位,能服众吗。”
四两能拨千斤。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皇帝色变,卫觎留话:“陛下且虑着,我只问结果。”言讫扬长而去。
出了太极殿,殿门外的禁军值守正手握长戟望向门内,神情都有些发紧。
一见大司马出现,被那淡淡的眼风扫视过来,诸人又不约而同松指垂首,后错一步,不敢与之对视。
卫觎旁若无人地在墀上掸动衣甲,立了一立。回首向北望,是显阳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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