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向堂中贵人团团行礼,本也未想隐瞒,便老实交代道:“回府君的话,小人乃肃县人士,以耕种为生,这些高深的学问自然不是小人有本事想得出来的,是小人邻舍旁,住着一位了不得的半仙儿,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是个顶有学问的人!这不,他见小人生计艰难,便给小人指了明路,让小人来讨赏金,好养活家人。这些都是那位先生教小人写的。”
不知是这个庄稼汉过于相信他口中的“半仙儿”,还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字都写不利索的人,还真敢登上刺史府的大门。
“可这上头说得不对啊。”
卫觎的声色愈发寡淡,“金鳞薜荔,不是此物。”
薜荔者,藤木之属,这世上虽无一种叫金鳞的树木,但他为祖将军寻药那些年,望文生义,也四处搜罗了不少树皮枝叶与金色鳞片相似的树木。
幽州以北的寒地扶余国,确实有一种树干上生有金色草苔的无名古树,北府的人曾发现带回给葛神医看,然而经葛神医试过药性,却并无解毒之效。
卫觎没有太多的失落。
这种事这些年已反反复复发生过无数次,次数多了,人也就麻木了。
他只怕簪缨难过。
果然,簪缨从他短短一语,就想明了来龙去脉,脸色煞然一白。
卫觎不动声色侧步站到簪缨身后,给她依靠着。
“没事的,阿奴。”他轻轻耳语。
“怎的不对了?”那庄稼汉却急了,躬身哈腰说,“当然不单单是那外邦产的木头,还得是被雷劈过的,半仙儿说叫什么……雷击木,小人还亲眼见过半仙儿用这东西,救过被毒蛇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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