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整洁空旷的房子一片狼藉。
客厅里所有的ch0u屉被打开,文件、纸页等东西散落一地,目之所及的储物柜全都被打开,连橱柜都不例外。
惨不忍睹到像被洗劫过。
最里面的房间还传来柜子打开的声音,乱七八糟的物品被翻找,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还有nv人紧张而恐慌到几乎神经质的喃喃。
裴时璟顿了两秒,心脏缓慢往下沉。
他迈步往里走。
卧室也是一片狼藉,所有衣物全都散落在地上,床上,乱成一团。
一堆混在一起的衣物中间,打开的柜门前,瘦削娇小的nv人正在恐慌地翻找着什么东西。
“房产证呢?我房产证呢?”
“我房产证去哪儿了?”
裴时璟停在门口,看着她。
“……妈。”
“我房产证呢?”
这声叫喊好像并没有将她从混乱焦虑的状态中拉回来,nv人只是抬起头匆匆瞥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飞快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拉开客房的每一个ch0u屉。
“你有没有看到这套房子的房产证?”
“去哪儿了?是不是你爸拿走了?”
nv人一边念叨,一边往外走,目光神经质地四处扫过,试图出门,去别的房间里重新寻找一遍。
“……妈。”
裴时璟站在门口,又叫了一遍。
“你看见过吗?是不是你爸拿走了?你爸是不是拿去转给小三了?”nv人一边说,一边试图挤过少年身旁狭小的缝隙,从客房里出去。
裴时璟垂眼看着她发抖的手,看着她因为惊恐而细微颤抖的嘴唇,还有根本无法停住的目光,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妈。”
他伸手攥住她手腕,声音沉了许多,“你冷静点。”
“你放开我。”nv人开始挣扎,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的挣扎,“你放开我。”
她挣扎的力度太大,好像有一种不顾鱼si网破的劲儿,连眼睛都红了,疯狂地推他,试图ch0u出她的手腕,为此不惜将手腕扭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好像完全不怕自己受伤一样。
挣扎时,nv人的脑袋不住地磕上门框,碰撞发出闷响。
裴时璟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制住她,侧身去护住她的脑袋。
nv人就像没有知觉似的,还在不停地挣扎撞击,用力推他,嘴里不住念叨着,“你为什么要拦我?你是不是跟你爸一伙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几年没怎么带你,你不喜欢我了?”
“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把我b疯,然后去认另一个妈?”
“房产证是不是你拿给你爸的?啊?”
“这套房子平时只有你在住,”
nv人越说越笃定,越说越有劲,好像在混乱之中找到了一个绝对的可能x,“你跟你爸是共谋!”
“你把房产证拿给他,他把所有东西都转给小三,还给我发照片!”
“你们就是想把我b疯,是不是?啊?裴时璟你说话!”
“你是我辛辛苦苦生的!你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情绪愈来愈激动,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声嘶力竭。
“方少如!”
少年不得不沉声喊她名字,声音再没有一如既往的平静,短暂地让她安静一瞬。
“你自己早就把房产证拿走了,你不记得吗?”
裴时璟近乎完全箍住她,才能不让她在情绪极端、意识混乱的时候误伤自己。
方少如整个人被控制住,短暂地安静了一瞬,看着他,怔愣了几秒,缓慢地重复道,“……我自己,把房产证拿走了?”
裴时璟垂着眼,盯着她茫然而又困惑的脸,盯着她根本无法落定的目光,感到心脏往下沉到深渊。
“……我不信。”
安静片刻后,nv人这样说。
“你骗我的。”
“你跟他一起骗我的。”
nv人笃定地喃喃道,声音愈来愈大。
“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裴远酗酒打人养小三,会养出什么孩子?嗯?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跟你爸串通好了,一起来骗我的?”
裴时璟原本用一只手护住她额角,以免她磕上锋利尖锐的门框折角,此刻她剧烈挣扎时也没有松开。
筋骨分明的手背猛然撞上门框折角,凸起锋利的棱角将皮肤划开一个极深的口子,再在动作中将伤口拉长,直至变得足够可怖。
血渗出来,顺着手背蜿蜒地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但方少如没有反应,裴时璟也没有反应。
她还在疯狂地挣扎着,以一种不惜伤害自己和别人的方式,企图逃脱这束缚。
痛吗?
痛的。
裴时璟在一次又一次的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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