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盗匪横行……药材、米粮、钱物根本运不进去。”
魏璋打断魏勤的话:“有没有实证?人证或物证?”
魏勤重重点头,唯一完好的右手在身上一通乱摸,慌乱地发现只有病号服时,又急忙看向护士长周洁,比划着:“信,很厚的书信……”
很快,一个大塑料袋被搬到魏勤身侧放好,里面是所有脱下来的衣服,周洁回答:“都在这儿了。”
魏勤的嗓子又发不出声音,不断比划出剪刀的手势。
周洁递来两把剪刀。
魏璋和魏琮赶紧把衣服都倒出来,大热天的衣服混合了尘土、汗液和血渍等味道,倒出来就把人给薰到了,脑袋都薰晕了。
周洁消毒了双手,戴上手套;又拿了两个口罩、两副手套递给他们。
他俩有样学样地穿越好,把脏污的衣服都剪开后,整理出四封特别厚实的书信,书信背后有红字编号,打开后发现是用小张纸拼粘成的大张纸,文字和手印各占一半。
魏勤指着隔壁床的梧桐,又指了抢救大厅里的每张床。
周洁反应最快:“每个人的衣服里都藏了东西?”
魏勤连连点头,又做了个骑马坐车的姿势,还用力拍了拍床垫。
魏璋惊愕:“你们坐的马车上也有?在坐垫下的隔板里?”
魏勤继续点头,拼尽全力才能出声:“快……去找!”
魏璋跑出抢救大厅。
周洁拿出大张的一次性大单和中单,铺了大半个抢救大厅;然后把储物柜里的大塑料袋都取出来,来放在地上;又拿来了一个干净的垃圾袋,用来装拆出的书信。
魏琮跪在地上,边翻衣服边剪开,翻到书信就放进垃圾袋里。
一小时后,大单和中单上全是剪碎的衣服条;以及满满一袋书信。
魏琮把书信按背后红字的顺序整理好,跪坐的身影仿佛背负高山。
抢救大厅的医护们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过血书,冷不丁就这样见到,而且还这么多,内心受到了强烈冲击。
正在这时,梧桐一字一顿地开口,落下的泪水在薄被上晕开:“家主,奴可以成为魏小郎君的唇舌,奴可以进宫见陛下。”
背对梧桐的魏琮缓缓抬起手,摇了摇:“若是要进宫见陛下,也是魏家家主,哪轮得到你?”
魏璋离开了很久,直到破晓时分的钟鼓声传到医院,才再次出现在抢救大厅,走到魏琮身旁:“阿兄,入宫吧。”
郑院长和金老也刚好到达,被打包好的碎衣服楞住,又看着异常严肃的魏琮和魏璋,两人脸上完全没有至亲醒来的喜悦。
魏璋和魏琮两人特别恭敬地向医护们行了隆重的大礼:“有劳。”
医护们面面相觑,忽然有些怀念以前没正形的魏璋,只觉得现在的他特别陌生。
魏璋看向郑院长:“郑院长,如果他们都醒了都能开口说话,麻烦打电话通知我,要开线上会议。”
郑院长点了点头:“去吧。多带些咖啡和能量棒,需要的话,简英和黄石也可以带着发电机下山。”
“多谢郑院长。”魏璋走出抢救大厅。
经过多次口腔喷雾和用药,魏勤的嗓子又好了一些,冲着周遭喊:“快醒过来,我们是很多人用命换回来的,没资格睡这么久!”
周洁直接往魏勤嘴里塞了一粒维生素含片:“闭嘴。”
“唔……”魏勤毫无防备,差点被呛到。
上午七点四十五分,抢救大厅医护交接班结束,夜班的大家拖着脚步往二楼值班房走去,因为夜间发生的事情,都觉得心力憔悴,刚到二楼就发现郑院长和金老在门边等着他们。
郑院长没有乐呵呵,眼神很温和:“我们只能把大郢的一切都当作意外和回忆,自始至终,我们都在预防疾病、解除病痛、拯救生命,从来也不会改变。”
“洗澡、吃早饭、然后都回宿舍睡觉去。”
“是。”医护们齐声回答。
医院一切如常,有序地忙碌着。
……
而山下的国都城,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剑南道节度使用钱财美色结交的利益关系网,欺上瞒下多年,妄图一手遮天。
勾结突厥吐蕃,劫掠、转移赈灾粮款草药;坐视震区百姓困苦不堪、病死饿死,虚报受灾人数骗取免税减税,疯狂敛财等等大罪重罪,就这样一朝败露。
“十八铁马”救回的二十三人以及车马队,带回了震惊国都城的“剑南道地震和赈灾真相”,人证们都在飞来医馆躺着,缝在衣服里的、装在马车里的物证全都按编号收集完整,送进太极殿。
人证物证齐全,景和帝当即罢免与剑南道节度使结交甚秘的朝中大臣,同时封锁国都城,用鱼符调集军队赶赴剑南道,追剿吐番突厥贼寇,生擒剑南道节度使。
但这一切都与飞来医馆无关,医护们不是治病救人,就是在教书育人。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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