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撒进客厅内,在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屋内,赵峰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时不时还要将耳朵紧贴到门上,想要探听出什么。
书房内,晏初与赵美霖相对落座。
这是晏初第一次清晰地看到这位豪门夫人的真颜,一时间也被其美貌晃了眼。
言骁与她长得十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美得摄人心魄。但晏初也没忘,那天暴雨的深夜,她坐在车里冷眼看着许多保镖施暴,让人带走了言骁。
赵美霖神情高傲,甫一落座,便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她来这里就是给晏初一笔钱,当作那天的医药费和补偿费。
看着面前那张数字可以称得上是天价的支票,晏初无奈地扯出了一抹苦笑。没想到小说一样的情节居然也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之为造化弄人。
“钱我不会收的,我只想见他一面。”晏初将支票推回至赵美霖的面前,平静说道。
“他已经出国了,这也是他的意思。”支票被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重新推回晏初的面前。
晏初拧了拧眉,“什么意思?”
“你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骁儿已经出国了,这也是他托我给你的补偿。”
赵美霖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晏初的神情毫无变化,他抬起头直视那双美丽的,极为相似的眸子。
“我要他当面说结束,才算到此为止。”
他笃定言骁不会这样做。
果然,赵美霖噌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我说结束就是结束。言骁不会来,也不可能见面。你识相的话,就拿钱走人,趁早断了关系!”
她的声音逐渐尖利起来,饱含刻薄讥讽之意。
“骁儿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是你这种恶心的同性恋引诱他,他怎么会喜欢男人?”
“你什么身份,也配跟他在一起?”
恶心的,同性恋。晏初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死死嵌入掌心内。
“我的性向如何,还轮不到您评价。”他站起身来,直直地看向赵美霖,显然已经有些被激怒了。
但在赵美霖看来,这只不过是说中痛处,恼羞成怒罢了。看见晏初这副样子,她更加确信就是眼前的人勾引了言骁,让他迷失了方向,不禁徒增几分恨意。
“你这意思就是不肯拿钱走人了?”
“钱,我一分不要!人,我必须见到!否则,就免谈。”
空气逐渐紧绷,像是要扼紧谁的脖子。
“呵。”赵美霖忽然放松下来,她拂了拂身上的衣服,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随你。那就看,你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威胁,抑或是警告。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轻蔑,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临走前,赵美霖还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让晏初认真考虑考虑。如果想因为上次的事去报警,就尽管去,就看是否有人有胆子接言家的案子。
言家势力雄厚,关系脉络遍布全国,只要有言家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登上了报案本上,都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抹除。
她相信,聪明人会知道什么选择才是对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还有手段罢了。
送走了这位不速之客,晏初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但更多的还是对言骁的担心。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漫无目的的等待,眼下的棘手局面他是无路可走。
天边有乌云悄然蔓延,闷雷响起。
言骁靠在床边,盯着窗外的雨发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里几天了,所有能够跟外界联系的电子设备全部被上交,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空空荡荡。
他想,晏初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他那样好的一个人,明明最讨厌欺骗,却有一天忽然因为自己,遭遇这种事情,心里应该会恨吧。
言骁想着,恨也很好,总归是自己对不起他。等出去之后,他慢慢解释给他听,晏初会理解自己的。
门开了,言骁望去,是王绣端了一碗粥站在门前。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拿走,我不吃。”
他绝食好几天了,只能靠输葡萄糖和营养液来维持基本的精神。胃痛成为了常态,他经常在睡梦中因为疼痛而翻滚下床,出一身的冷汗。但言骁毫不在乎,仿佛这具身子不是他的一样,肆意地折磨。
这像是一种压抑至平静的报复,他冷眼看着自己陷入痛苦之中,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喊,这是你活该,这是你欠晏初的。
王绣关上了门,柔声哄道。
“言骁少爷,您还是吃点吧。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撑不住的。”
好歹是从小照顾自己的保姆,言骁没有对她横眉冷对,只是默不作声,将她当作空气。
王绣将粥碗放到言骁身旁,看着他瘦了一大圈的脸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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