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为何摇头?”她纳闷至极。
“姑姑,如今我们都是按周棋仙友估算的产量得出的结论,可如果三个月后达不到这个产量呢?”林风致反问她。
赵睿霖愣住,一时竟无话可回,良久方道:“那依小友之见,该当如何?”
“以产量来决定报酬。如果两千斗是他能承诺的产量,那么便以两千斗为界,低于这个产量,我们只支付先前承诺过的报酬,就是四百五十斗髓笋;如果达到两千斗,那我们便给他三成髓笋;若超出两千斗,那么便从超出的部分中再抽两成给他。”
赵睿霖听呆了。
“如此一来,他所得之利便与髓笋产量直接挂钩,若是产量增加,于昆虚于周棋而言,都是同喜之事。如此,他方会真正尽力而为。”林风致一边将手中册子递还赵睿霖,一边道。
见赵睿霖怔怔的模样,林风致想着自己心里悄悄盘算的事,不免生出几分愧疚来,便按住她的手,柔声道:“姑姑记着,双方合作,共同赢利方为长久之计。而不论是大宗还是小派,想要留住有才之人,除了有伯乐之眼外,还需知晓如何喂马草。这马草喂得少了,马儿不愿跑,喂得多了,又容易滋生马儿贪婪之心。”
赵睿霖想了片刻,唇角浮现笑容,真心诚意道了声:“小友,多谢。”
语毕,她又匆匆告辞,启身去找周棋商议。
目送赵睿霖离去的背影,林风致又是一阵感慨。
她这是何德何能,都开始指点起元婴期修士了。
也不知若是封默看见了,还会不会觉得她不务正业。
不管如何,她已经尽自己所能,帮到周棋,亦解了昆虚之急,也算善始善终,她该功成身退,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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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昆虚众修肯定是不能放她离开这里的,所以要走,就要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也是林风致这段时间认认真真跟着小啾逛昆虚的原因。
认了路,她才知道该如何离开。
昆虚宗与周棋的新契约在第五日傍晚就已确定无误,林风致将离开的时间定在第七日夜里。
那祁怀舟闭关至少要十天时间,若是她能顺利逃走,等他出关,她早就跑得不知所踪。
至于和他定的天地结魂契……林风致是有些抱歉的,不过好在契约只有三年时间,这三年时间她一定好好保重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丁点伤害,也算是对他有所交代了。
是夜,月黑风高,山间一片漆黑,最适合逃跑。
老天爷果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风刮得有些猛,山间草木簌簌作响,虫鸣声四起,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兽类的嘶吼,听得人心里发毛。林风致祭出自己兜里那张最昂贵的风行符,双足生风般疾速在山间无声掠行,飞向昆虚宗西北方位的仙象山。
根据这几天从小啾口中探到的消息,加上她的判断,从仙象山离开昆虚,是最合适的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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