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的做法也特别简单,大白菜从地里头收上来以后,晒一晒,剥掉外皮,连盐都不用放,一层层的堆满一大瓦缸,然后倒入放凉了的开水,水稍微没过白菜最上层就行,再放几块儿洗干净了的大石头,必须得是整块儿整块儿的那种河里头的圆滑大石头,给白菜都压得结结实实,完后瓦缸上盖上盖子,那就齐活儿。
主要是他们这边儿温度特别的低,不然有些地方儿可能还得提前给白菜拿开水烫一遍杀菌。
就像是这种有成人半腰高的大瓦缸,刘兰香每年冬天都得做三大缸的酸菜,才能够一家人整个冬天吃的。
这种积酸菜的大瓦缸里积压出来的水,特别的神奇,就算是大冬天的也不怎么冻冰,而且到了来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可能在水的表面还会浮起来一层白白绿绿的毛儿,但没关系,里头的酸菜一点儿没坏,捞出来洗一洗照样儿能吃,滋味儿都是一样的好。
这会儿,苏颖正带着几个弟弟,帮刘兰香剥掉白菜外头脏了的外皮呢,就听见院子外驴蛋的叫门声儿了。
苏颖放下手里的白菜,跟刘兰香说:“妈,我们几个走了啊,昨天跟我二伯说了,我们跟驴蛋一起去后山摘毛栗子去,正好这几天熟,中午不定能回来,您要饿了甭等着我们啊。”
这村里的孩崽子们上后山去淘弄吃的,太正常了,不然也没别的地儿可去啊。
刘兰听完后说:“行,你看着点儿你弟弟们跟驴蛋啊,要是有蘑菇木耳的别忘了摘回来,晚上还能添个菜。”
苏颖已经带着三个小不点儿背上各自的小背篓儿了,就连苏谕都有一个迷你版的,还是苏老三在的时候给小儿子编的呢。
苏颖回:“知道啦,您就放心吧!”
姐弟四个出门一看,驴蛋后头也正背着同款的小背篓儿,嘿嘿,一瞅就是一个爷爷教出来的爸爸。
驴蛋的爸爸就是苏二伯,驴蛋是苏二伯最小的儿子,今年8岁了。驴蛋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是20岁的苏谋,苏二伯的长子,去年结的婚,媳妇儿肚子里正怀着苏二伯的第一个孙子辈儿呢。姐姐是16岁的苏香绣,就是下个月相看的哪位。
哦,驴蛋小朋友其实是有大名儿的,叫苏友,但亲戚家里没人叫罢了。
苏颖问:“驴蛋,你带我二伯的尼龙绳儿了不?”
驴蛋点头,完后给苏颖看身后背的筐子里:“带了。”
苏二伯的尼龙绳,是有一次去县里给大队办事儿,碰巧帮了一个他们这边儿建设兵团戍边的士兵的忙,完后人家感谢苏二伯送给他的。他们这儿就是边境,是有建设兵团长期驻扎的,苏二伯帮的那个士兵后来升团长了,完后负责跟当地的百姓们组织集体冬猎。
因着苏二伯的关系,每年分给他们村儿的战士,那都是身强体壮一个能打仨的好手儿,捕获的猎物自然颇为丰厚。就为了这,虽然村里后来多了好些初中生高中生的,但没一个人能给苏二伯这个小学毕业的大队会计干下去。
就…平平无奇苏二伯,老牛逼了。
驴蛋展示完绳子之后,问苏颖:“大丫姐,你要这绳子干啥?”
苏二伯这尼龙绳儿是正经军用的,老结实了,质量杠杠的好,护着一个成年人爬下山崖都没问题。
苏颖用她二伯家的绳子,是想待会儿顺便把导致她三弟苏诚,两年后摔下山崖的那棵果树给砍断了。她背篓儿里还带着斧子呢,就是打算到时候用的。
其实到现在,苏颖也不知道,当时老三苏诚为啥要去那么危险的地儿摘果子。按理说,以苏诚的性子,是不可能主动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的,这背后肯定得有人挑拨。但很可惜,上辈子到了最后,苏颖也没从苏诚的嘴里问出来答案。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先给这破果树砍断了,那就屁得果子也结不出来了,一了百了,一劳永逸。
苏颖给绳子拿到自己背篓里头去,一边儿走一边儿跟驴蛋说:“驴蛋,原本这栗子树是你发现的,你只告诉了老二,就算是你俩分,那这栗子也得是你占一多半儿的,但今天姐要用你家这尼龙绳儿,所以我们家多出几个人,但是栗子还是咱两家对半儿分,你看成不?”
驴蛋8岁,老二苏茂7岁,俩人年龄相仿,又是堂兄弟,在村里是玩儿的最好的,不管干什么都爱在一块儿。
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何况他俩这还是堂兄弟,就算是关系再好,这涉及到了吃食的事儿,那就是最大的事儿了,苏颖习惯先给这利益划分掰扯清楚了,省得回头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亲戚之间再闹矛盾,那不值当的。
苏颖家一共出了四个人,虽然苏谕算是凑数儿的吧,但看东西总归还是能干的,一颗栗子树上的毛栗子不老少呢,人多肯定干得快,这样两家人手的比例是三个半比一,那半个肯定是苏谕,但到时候分栗子,就还是一家一半儿,相当于驴蛋少干活儿了,可苏颖又用了驴蛋家的绳子,所以这么算就扯平了。
至于驴蛋告诉了苏茂栗子树的这个消息,这个倒是不用掰扯的特别清楚,因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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