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敞开了棉袄扣子玩儿,结果下雪了地上滑,在家门口儿栽了一个大马趴,给小马甲的胸口部位蹭秃了一撮毛儿。
苏诚:“…”
苏诚:“呜哇!!!哇啊!!!”
这好几年不做一回新衣裳,好不容易做一回的刚穿上还让他给干秃了…
苏诚要怄死了,哭得是撕心裂肺的。
苏茂站在旁边儿瞅了瞅,也傻了,毛绒绒的可爱小马甲秃了一块儿…好丑哇!
苏茂安慰苏诚:“你别哭了,不然咱俩换,把我的给你?”
苏诚一边儿摇头儿一边儿抹眼泪儿:“我不!明明大家的都是好的,为啥我的秃了…嗝…呜呜…”
驴蛋和苏谕在旁边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儿,俩人心里想的全都是——谁让你瞎显摆了呗!
苏颖这会儿正在厨房里跟刘兰香忙活呢,大黑牛张副团长今年给苏二伯家搞了好些大黄米面,苏二大妈给刘兰香拎过来半兜子,母女俩就想趁着今天没事儿都给包成粘豆包儿蒸了。
家门口儿的苏诚哇哇哭,苏颖带着满手的芸豆馅儿,用胳膊肘儿怼开厨房的门帘子看怎么回事,刚一探出头儿就瞅见后院儿的苏大珍一阵风似的往门口儿跑。
苏大珍蹲下之后,拿着什么玩意儿往苏诚身上一比划,苏诚就不怎么哭了。
刘兰香正和面呢,回身儿问苏颖:“怎么回事儿?”
苏颖合上门帘子:“老三又哭了,没事儿这会儿已经好了。”
等下午新鲜的粘豆包儿一出锅,母女俩招呼院子里的孩崽子们进来尝鲜,苏颖低头儿一瞅,问苏诚:“呦,谁给你缝了一个五角星啊?”
苏诚小马甲胸口处,原本秃了毛儿的地方,现在多了一块儿五角星形状的补丁,虽然五角星不是红色的,是用针线笸箩里蓝灰色的碎步头儿剪成的,但毕竟是五角星,在孩子们心中老拉风了。
苏诚别别扭扭的不乐意说,苏谕替他说:“是苏大珍给缝的!”
苏颖又问苏诚:“那你跟苏大珍说谢谢了吗?”
苏诚抿着嘴点了点头儿。
苏颖就给小兄弟几个多拿了俩粘豆包儿,让他们给后院儿的宁娟和苏大珍送去。
苏谕抬头看了一眼她姐,完后又很快低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冬猎队是当天下午走的,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以后,村里的人气儿似乎一下就没了,各个胡同儿啦拐角儿啦大树根儿底下啦,全都是空荡荡的。
但是人少也好办事儿,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刘兰香就带着几个孩子例行去了隔壁村,找神医刘老头儿复诊。
宁娟跟苏大珍俩人没去,单独在家看家,苏颖提前都把今天的粮食预备出来了,问题不大。
刘兰香给老刘头儿带了好几个昨天蒸的粘豆包儿,还有老大一块儿带着筋的熊肉,刘老头儿一看知道是好东西,喜得都合不拢嘴儿了,号脉时候自然是愈发的用心。
最先看的依然是苏谕,苏谕最近一年可没少练功,不但身量长了不少,就连浑身的气血都无比的通畅,惊的老张头儿是啧啧称奇。
但是每个人的缘法都不一样,老张头儿最是不爱管闲事儿,因为好奇害死猫,而猫是你自己还是别人,不到了死的时候谁都不知道。
等到老张头儿给苏谕看完了以后,便开始按照年龄的反顺序给老三苏诚看,而百无聊赖的苏谕,就再次明目张胆的翻看起了老张头儿那张破桌子上的《刘氏医经》。
自从去年冬天,苏谕偶尔发现这本没写完的书之后,心里就一直怀着好奇心。
而等到了今年春天来复诊的时候,苏谕发现这本破书竟然还在原来的地方,便‘勉为其难’的大大方方看了起来。
当时刘老头儿仍旧没有制止,于是这个事儿就假装成了双方的默契。
今天老刘头儿的动作依然很快,但是他看完之后,却让苏颖她们先等会儿,完后就开始从他那个简易且奢华的破板子床后头翻呀翻。
刘老头儿吃饭的破木桌子就在他睡觉的床旁边儿,而苏谕这会儿正坐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晃荡俩小脚丫。
小脚丫晃荡来晃荡去,距离老刘头儿的老脸不到半米。
老刘头儿翻着翻着一抬头儿:“…”
何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如、是、乎!
最终,老刘头儿从床板子后头的众多破布包儿里,翻出来了一个尤其破烂的小布包儿出来。
起身后,老刘头儿问正在看书的苏谕:“看得懂吗?”
苏谕头也不抬:“看不懂。”
老刘头儿:“…”
老刘头儿“咳咳”两下,完后慢慢悠悠的捋顺着并不存在的胡须道:“我教你怎么样啊?”
苏谕还是摇头儿:“不乐意。”
谁要学这么高危的职业啊…费劲巴拉一学好些年,稍微没看准一回就立马儿打回十年前,这也就是现在时代变了,不然要搁到他那个时候儿,看错病了那可是要砍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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