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在努力挣扎什么呢?
可当爱世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漩涡里时,灼热的鲜血就溅到了她的脸上。
就像自己原本灰白的世界中,瞬间注入了浓重的色彩。
将她拉回了现实。
……
即便守山神社的四处如星盘般布下了椿花红绳,像捕蛇网般候着真宙自投罗网。
但真宙还是以肉身之躯挡下了所有的攻击,带着身着巫女服的爱世强冲了出去。
其实他们能不能顺利逃离守山神社的布局,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麻木无感的爱世时有多么心痛和愤怒,就像有人趁他不注意时攀折了他守护多年的灵草般怒火滔天。
这其实也是他冥冥中能预感到的事,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比脆弱,稍有不慎这段关系就会瓦解。
尤其她这般敏感又脆弱,更是只能好好呵护。
但他也承诺过她,他是能被她随时抛弃的存在。
所以,就如要真正夺走灵草,还是要将镇守灵草的毒蛇彻底杀死一样,哪怕他对抗守山神社的力量微乎其微,为了爱世他都必须来。
如果他自始至终对她都如一的温柔,那曾经的假意也能被当做真情了吧。
这样爱世就不会再难过了吧。
……
最后,真宙残喘着牵着爱世来到的地方,是她在森安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和外婆的家。
真宙当然是想带着爱世回异界的,但很遗憾,他如今仅能做到的,就只有送她回家了。
爱世的不解还未问出口,真宙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她身旁。
身为邪异,他终究还是被成功净化了。
也许不会有人理解,他为什么大张旗鼓地,不要命地闯入神社,最后仅仅只为了送她回家,他明明可以不来的。
但他自己明白,爱世也明白,就可以了。
又或许,他早就不想做所谓的邪异了,他也不过只是想做人间现世里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
当椿绚出现时,看到的就是抱着白色骸骨放声痛哭的爱世。
爱世看到他后,虽泪流不停但依旧瞪大着双眼问道:“椿绚大人,这样您满意了么。”
也许这个冷漠的男人还要再强调这个人是邪异,但爱世没有给他再说这些话的机会,她直接就用他曾经最不耐烦她的模样尖叫喊道:
“就算他是妖异又如何啊!”
“就算他要吸食我身上的灵力血肉又如何啊!”
“至少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为什么连这一点点的温暖——”
“你们都要夺走呢!为什么啊!”
总是说她贪求那么多那么多她不该贪求的东西,所以她什么都不敢要了,过得小心翼翼,希望不要再被人嫌弃和厌恶了。
希望有一天大家会觉得,她没有那么可怕的。
而她仅仅只要这一点点的温暖和温柔,不会再影响任何人,就算被吞噬了也是她自己的事,明明她就只要这些了,这些人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不放过她。
爱世恨死他们了。
早知如此,她不如一开始就彻底做个令人厌恶的人。
或者,她真的被真宙吸食殆尽,就好了。
……
爱世抱着真宙的骸骨离开了森安。
不知为何,椿绚没有拦下她。
也许是椿藤主默许了她的做法,也许是椿绚也觉得抱歉。
最终,爱世来到异界,将真宙的骸骨葬在了那座高城中央的庭院中。
第二天。
真宙的埋骨之处就长出了一株凄艳动人的垂枝樱。
那枝茂款摆的容姿,仿佛它已经在此处落地生根多年。
就像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曾离去那样。
……
一年后。
那雪安诚夫人家的小孙女再次回到了森安。
她的精神气色看着好多了,也更成熟些了。
这一次,她陪伴着她的外祖母直至几年后外祖母离世都不曾离开过。
当诚夫人的丧事结束之后,雪安家的大门就彻底关上了,那孩子再次不知所踪。
但有人知道她在离开前曾去了一趟守山神社。
那时,爱世就如同最初的时候,出神地盯着神社后山处的那棵神椿树。
神椿树也如当年那般枝繁叶茂,无数透红的花蕾正静待着时节到来,好一夜之间竞相开放。
不同的是,如今的爱世已经对那些花蕾没有了年幼时的好奇与欢喜。
她没有伸手去触碰,只是静静等待椿绚出现。
椿绚如期出现,站在神椿树主干的不远处,一如当年般。
所以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一身干净清俊的衣装,唯一的变化大概只有对她的态度没有当初那么清冷平淡了。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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