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阵恶心。
谢迟晃动着碗面的清汤,残忍道:“你都不知道,最近的小狼崽太难找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从一头母狼的肚子里剖出这只足月的狼崽子,它被抱出来的时候,母狼还没有断气,就在一旁看着宫人把狼崽子剥皮放血,煲成这一碗肉羹。”
谢迟描述着残忍的画面,陆行渊胃里泛酸,眉头紧蹙,心脏一阵阵地抽痛。谢迟的话对他而言是一种凌迟,他的身体有强烈的应激反应。
谢迟还嫌不够,又把碗凑近了一些:“我的好兄长,你在怕什么?你带着谢陵逃跑的时候,就没想过有这样的一天吗?”
谢迟提高了声音,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他抓住陆行渊的手把人拽过来,想把肉羹强行灌进他的嘴里。
陆行渊的眼前一片血色,他抬手打翻了谢迟手心的碗,趴在床边一阵干呕。
谢迟被他推的后退两步,面上带着施暴的快感和被背叛的愤怒。
“你摔吧,随便你摔。这天下的狼多了去了,我会让人慢慢地杀,一头一头地煮了给你端来。”
陆行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抬头看着谢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迟仿佛胜利者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陆行渊:“我还以为兄长已经忘了狼肉是什么味道,看来还没忘呢。”
陆行渊胸膛里气血翻滚,指着门道:“滚出去!”
谢迟面色阴翳,听见动静的青乐连忙赶过来,他看着一地的狼藉,深知谢迟的本性,拱手道:“十六殿下,云棠夫人吩咐过要破厄剑尊静养,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谢迟瞪了他一眼,青乐不卑不亢。云棠夫人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
谢迟看着陆行渊面色惨白,也算到达自己的目的,暗暗威胁道:“我明天还会来,你好自为之。”
说罢拂袖而去。
青乐连忙进屋,扶起陆行渊,担忧道:“剑尊,你还好吗?”
陆行渊摆了摆手,他看向地上的汤水,道:“这些能埋了吗?”
青乐点头,他施法将那些东西包好,带出门埋在院子里。
陆行渊靠在床榻上,缓过身体的应激反应,脑海里回响着谢迟的话。谢迟叫他兄长,并不是玩笑。
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云棠和仙皇只有谢迟一个孩子,而谢迟从来不认为仙皇的其他孩子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他自视甚高,觉得除了有云棠的骨血,其他的人不配和他称兄道弟。
如此兄长二字从何而来?
陆行渊隐隐记得陆隐川虚长谢迟十二岁,在谢迟出生的十二年前,云棠还在魔族做卧底……
“天衍宗不会放虎归山……”
“少主,你跟我走吧,我们魔族都盼着你回去……”
云棠的话和玄弋的话在脑海里交替回响,陆行渊头疼欲裂,在谢迟的刺激下,他头脑经历短暂的白晕后,逐渐清明。
他想起来了,陆隐川是魔君和云棠的孩子,天生道骨,亦是天生魔魂。
屋内的灯火骤然熄灭,一片漆黑中,陆行渊闭上双眼,呼吸平缓。
他的神识在这一刻进入了识海,哪里因为他的自我封闭一片漆黑。
“在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后,你终于舍得见我了吗?陆行渊。”
黑暗中骤然有光亮起,陆行渊站在识海中,在他的面前,是另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长发玉冠,白衣胜雪,气质凌然。
他是,陆隐川!
第二十七章
二百二十二年前,魔君陆晚夜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给他取名行渊。陆晚夜很喜欢这个孩子,从孕育到出生,他满心期待,日以继日地筹备礼物,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搜罗回来。
次年,孩子周岁,陆晚夜摆了一地的法器灵宝给他抓周,孩子右手抓了一柄剑,左手抓了一块长命锁。
那把剑名为破厄,是陆晚夜亲手打造,他在这把剑上倾注了很多的心血,技艺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剑的品质不可估量,因为陆晚夜方便孩子将剑放在体内温养,在剑上烙了封印,真正的力量要孩子自己去解开。
左手的长命锁是个半成品,陆晚夜还没有炼制完,本来是拿出来充数,没想到孩子一眼相中,之后的一年陆晚夜都在完成这个长命锁。
可惜直到魔族覆灭,他都没有机会亲手给孩子戴上,长命锁下落不明,同一年在大战中失踪的,还有年仅两岁的陆行渊。
魔族的记忆从出生后的三个月开始,陆行渊天生道骨魔魂,有记忆的更早。两岁的他认知方面已经相当于人间四五岁的孩子,战火蔓延了故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别人联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那一年的海棠花被鲜血染红,开的格外的艳。
他们说,魔族是不可信的种族,天生暴戾,残忍,行事乖张,不可控。
可实际上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魔君陆晚夜,这个被人族和妖族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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