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陈舍微凑到谈栩然跟前,抬了抬脸,要谈栩然亲他一口。
谈栩然垂首轻啜,像吻一朵莲尖。
“沁园边上的禅寺,听说养的缸莲也很好,不知同咱们院里的缸莲相较如何?你不是说想要白莲和水莲种吗?禅寺似乎有卖,还卖藕粉和莲子糖呢。”
听她缓缓说来,仿佛生活中只剩下了美事。
西厢房里,吴燕子无意间隔窗一望,就见夏风拂过,满地粉瓣翩翩,缸中小荷随风轻曳,青色的袍角和烟蓝的裙踞彼此交缠,仿佛碧山黛云。
她心道,‘亲嘴这事儿,真有那么好吗?少爷夫人怎么老爱互啃嘴皮子。’
陈绛正趴在榻上边吃饼边看书,天儿渐渐热了,她连袜都不爱穿,陈舍微在她屋里铺了一层薄席子,她可以打着赤脚在屋里走来走去。
吴燕子想得入神,忽然觉边上窜起来一个脑袋,绑着新绿的缎子,就像夏日里的葱茏之色。
“你瞧什么呢?”
吴燕子吓了一大跳,忙去捂陈绛的眼。
陈绛‘咯咯’的笑了起来,把吴燕子的手抓下来,往榻上一歇,道:“阿爹阿娘又亲亲呢?”
吴燕子又窘又惊,道:“姑娘!?”
陈绛见她嘴张得老大,就塞了一个绿豆饼进去,道:“这有什么呀。我前些日子发烧,夜里同爹娘睡,阿娘太担心了,又开始睡不着觉,整宿整宿的守着我,后来是阿爹劝她回去歇着,他来守我,一直在给我换冷帕子。”
陈绛回忆着发烧时虚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见的景象。
陈舍微伏在塌边正打盹,谈栩然俯身下来给他披衣裳,陈舍微一动,见是她就笑了。
“然后他们就……
陈绛两只手比出两个大拇指,抵在一块,扭了扭。
她才说完又看书吃饼去了,这等亲密景象落在她眼中,只不过是父母关系融洽的明证,看见了也只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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