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寂之中,夏安远战战兢兢地庆幸,躺在这里的人里,没有纪驰。
有风吹进来,他像是嗅到了纪驰西装上早就已经淡去的香水味,这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此刻他才听到脚步声,转身,发现纪驰已经走到他面前。也许香水味是从他身上传过来的。
“抖什么?”纪驰轻轻按住夏安远的肩,往他身后看了很长一眼,低声问他,“害怕?”
夏安远摇摇头,愣了下,又微微点了下头。他垂下眼睛,把纪驰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了下来,将他牵出去。
“害怕啊。纪总,”夏安远轻轻地说话,散在未停的晨风里,像叹一口气,“害怕啊。”
“吃一块么?”
出镇的路已经通了,留在外面的几个工作人员一接到消息就赶紧来接纪驰他们,临走前,他们还特意找到那几位救命恩人致谢。几个封好的大红包被张洲悄无声息地混进其他东西塞给了老乡们,怕他们当场就发现,转身一阵风似的就上了车。
其实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本该在这个时候花一上午时间好好四处转转的。
留守在外的那位小助理很心细,给他们备的衣服都是舒服干净的便装,夏安远拿了套灰色的换上,想将额头抵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却时不时被乡道的颠簸给撞到头。
地震过后路两边全是山上滚下来的石头。
他只好移开视线,往前一眼就看到立在分岔路口的广告牌。
“怎么了?”纪驰注意到,夏安远把这牌子多瞄了好几眼。
“这里种很多果树么?”夏安远问纪驰,他没等纪驰回答,又补充,态度很笃定,“我吃过这里的苹果。”
纪驰坐直了一些,也往外面看了一眼:“是种果树,苹果是主要产品。”他问夏安远,“你吃过?”
意思其实是在问你怎么吃过。
夏安远转头看纪驰,这时候纪驰身上也换了便装的,简单的白色短袖t和休闲裤,头发洗过了,此刻柔顺地垂下来,遮住他眼角,那股子被岁月打磨过的冷冽也消失了,显得他温和好多、年少好多。
让夏安远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的岁月。
“很多年以前,我小时候,”夏安远开口,回溯更久远的记忆,“……我妈经常买回家里来,箱子上就这个广告牌的名字。”
纪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接着往下问,夏安远却靠回去,望着车顶,像在出神:“没想到这地方这么远。”
再睁开眼,窗外的景色已经从乡村变成了城景。
夏安远还沉在朦胧中,车停到红绿灯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靠在纪驰的肩头。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感受到纪驰的体温和胳膊上肌肉的韧劲,半边脸也跟着发麻。他轻轻坐直,纪驰正低头看着手机。
“醒了?”他随口问夏安远。
“嗯。”夏安远按了按脸颊,被压到的地方隐隐发烫,他往窗外的路牌看过去,“到容城了?好快。”
纪驰抬眼看他:“那边怕还有余震,不安全,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看看。”
夏安远沉默了两秒:“纪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纪驰把手机放回去,视线擦过车窗外,忽然开口,“靠边停一下车。”
路口不大好找停车位,司机拐了个弯,往前开了一小段距离才停好。
纪驰下车,没让别人跟着,夏安远以为他要亲自去买烟,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他往前看了眼,车上果然备着好烟,就放在赵钦所坐副驾驶的前面。
赵钦肩膀上似乎受了点小伤,都没怎么敢往后靠,看起来坐得很累。夏安远想了想,还是决定趁机问他:“赵助,昨晚你们都还好吧?”
在赵钦的有生之年里,昨晚是他过得最不算好的一晚。
下雨天遇上地震泥石流,后两者他们同行京城来的人没一个经历过,几乎都慌了神,前后的路断掉了,就差那么几百米的距离,他们连人带车都要被冲走,生死关头时,他甚至连自己的遗言都瞬间想好了,也因为太慌乱,众人弃车逃走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受了伤。
但作为纪驰用了这些年的助理,他知道这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转头对夏安远笑笑:“运气好,碰上几个老乡,在他家院子里住了一晚上,挺安全的。”
没等夏安远接着问,他睁大眼睛,反倒向夏安远打听:“夏先生,倒是您,昨晚上那个情况,您是怎么过来的?实在太危险了。”
夏安远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被人打开。
纪驰回来得太快,手上多了个纯黑色的大袋子,看上去质感很好,像用来装高档礼品的包装。
他坐回来,赵钦就没再说话了。下一刻,这个袋子被递到了夏安远面前。
“纪总?”夏安远一愣,没接过袋子,反而迟疑地看向纪驰。
“拿着。”纪驰动动袋子,催促他。
夏安远接过来了,有些不明所以地抱在怀里。
车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