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明站在二楼的平台上,看着刘泽辰毫无眷恋的背影,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
今年是他和刘泽辰认识的第二十二年。小时候,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每年暑假刘泽辰都会来澳洲住一个多月。
那时候宋喻明给他展示自己拼的航模、新买的无人机,刘泽辰眼里明明满是欣喜,还一个劲地夸他动手能力强。
虽然宋喻明选择跳出舒适圈做医生,但在感情上,他是个渴望稳定的人。当刘泽辰提出正式交往时,他几乎没有犹豫,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辞了工作。
宋喻明小时候没有系统学过中文,只会一些日常用语,刚回国的时候连汉字都认不全。
而且两边的医疗制度不一样,他想继续做医生,还要重新考医师执照。那时候宋喻明的压力很大,刘泽辰也对他照顾有加,下班后教他读书写字,日子过得简单又温馨。
等到第三年,宋喻明的工作稳定了,同性婚姻也合法了。和大部分情侣一样,他们有了性生活,开始讨论结婚、领养小孩的事。
直到一周以前,宋喻明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平稳地步入婚姻殿堂。
可就在这几天时间里,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控制,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心电监护仪上就只剩一条横线了。
一直在楼梯口徘徊的奶牛猫见状立刻跑了上来,围着他黏糊糊地叫了几声。
宋喻明俯身抱起达克,走进书房,拉开书柜大门,取出几本书。
看着藏在后面的保险箱,宋喻明拿起手机,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周叔叔,你这礼拜天有空吗?我想咨询一下之前和刘泽辰签过的几个重要合同。”
作者有话说:
玉米跟渣男也算是真的爱过,甚至有点恋爱脑。
不过换攻文的精髓就在于下一个会更好。
冥土追魂
半小时后,刘泽辰拎着几个塑料收纳箱回来了。宋喻明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
两人的书房是分开的,刘泽辰的东西无非是一些书和案件资料,收拾起来很快。
宋喻明站在走廊上,听他把一摞摞书重重地摔进箱子里,头疼得厉害:“律所的合同我已经联系好律师了,下周他会替我和你们谈。”
刘泽辰闻言停下动作转身看他,宋喻明的耳边总算清净了几秒钟。
“你的动作倒是快。”
“反正对你来说,那点钱不算什么。”宋喻明闷着声音说,“既然分手了,那就分得干净点。”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刘泽辰走到门口,低头看他,“就算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就你这种脾气性格,下一次恋爱还是会失败的。”
“……”宋喻明气得不想说话,看了眼墙角的落地钟:“再给你十五分钟,12点前整理完出去。”
刘泽辰拖着箱子从书房里走出来:“卧室里还有几套定制的衣服,我要带走。”
宋喻明侧身让他过去。恋爱五年,他们同居了三年,看着衣柜里一件件熟悉的衣服,想起一周前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宋喻明紧紧地皱眉。
他自然不会允许男朋友在感情里犯这种错误,但还是很难接受,认识二十多年的朋友竟会如此轻易地背叛自己。
刘泽辰收拾完东西,分了几次把收纳盒搬出门,直到拿起最后一箱东西,也没有和他说一句道歉的话。
宋喻明看着大门合上,沉着脸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宋喻明很少这么晚睡觉,因为按照科室的习惯,早晨7:40前交班,他每天六点半就要起床准备。
但今晚他失眠了。
宋喻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干巴巴地躺在床里,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没过多久闹铃就响了,宋喻明强撑着爬起来,上班路上,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店里买了杯冰美式。
平时宋喻明喜欢加橙汁调味,但今天为了提神,他买了苦咖啡。结果刚喝一口就觉得反胃,等到医院后就去卫生间倒掉了。
下午还有科室例会,宋喻明的ppt还没做完,趁着午休的时候赶了一小时。
三个月前爆炸事故送来的那批伤员基本上都出院了,总结完各自的病例,科主任赵楚良问他:“icu里那个病人,你和家属是怎么沟通的?”
“就是每天看着指标,汇报情况。”
赵主任闻言直摇头:“你来我们科室都三年了,怎么还没学会和家属沟通?像这种危重病人,你要多给他们做心理准备,别到时候抢救不过来,又怪到医院里。”
“可是……”宋喻明进退两难,“他家经济条件本来就不好,我再这么说,家属放弃了怎么办?”
“这都是该走的流程,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再说农村很多地方,都有落叶归根的习俗,你要尊重家属的想法。”
宋喻明不愿苟同,还没来及接话,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护士匆忙地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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