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不记得有人来量过某的尺寸,公主如何知道?”
闻言,李星禾哽了一下,嘟囔说:“本公主当然知道。”
她本无心记这些小事,可从前时常跟他见面,有几回生了气,还上手推搡过他,一来二去,他的身量,自己随手比一下就能描摹出个大概了。
“快穿上试试。”李星禾挑了一身出来塞到他手里,催促他去换衣裳。
贺兰瑾拿着衣裳去了里间。
李星禾坐在外头凳子上,单手支在桌边,看着里间朦胧的身影,满心期待。
过了一会儿,身着水青色衣衫的美人拨开了纱帐从里间走出来,一头如瀑般丝滑的乌发只用发带束在发尾,他款款走来她面前,像是从水墨画里飘出来的仙人。
李星禾看得眼睛都直了。
比起惊艳于他清丽俊逸的美貌,她更惊叹于自己的喜好投在贺兰瑾身上会是如此契合。
他就像一张白纸,因她的描绘装扮,渐渐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她先前还觉得纳侍君没意思,这会才品出其中的趣味来——贺兰瑾已经不再是他自己,而是她的玩物,她的画作,是底色纯白、独属于她的人……
“公主喜欢吗?”男人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李星禾这才回过神来,低眸掩饰自己心中的雀跃,“咳咳,勉勉强强。”
闻言,贺兰瑾俯下身来,诚恳道:“某不记得公主喜欢什么,公主若有旁的喜好,可以对某直言。”
这话正合了李星禾的心意。
她拿了一个凳子来放面前,示意他坐下。
贺兰瑾半知半解,坐在她面前。
李星禾抬手遣散了屋里的奴仆们,阿福收拾好了所有的衣裳,也出了房间。
房中只剩二人,少女起身去里间拿了梳子来,坐回原位,抬手抚摸他的长发,手指穿插进发间,轻易就将发尾的发带拿了下来,放在桌上。
他的头发很长,李星禾用梳子梳到尾,那乌发便丝丝缕缕从她手边滑落,柔软的仿佛丝滑的绸缎。
他脸长得美,身段好,连头发也这么漂亮。
李星禾越看越喜欢,给他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却看那根桃木的发簪很不顺眼。
“芷蓝。”她对门外喊。
芷蓝从外头推开一个小小的门缝,回话道:“长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把我卧房里梳妆台边上的第二个箱子里面,放在第五个柜子里的小格里的玉簪拿过来。”
“是。”芷蓝关好门,即刻便去了。
屋里两人面对面坐着,贺兰瑾低着头,脸颊微红。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长公主竟然会亲自给他梳头,公主挽发的手艺竟然很不错,叫他忍不住猜想,他们从前是否已经有过数次如这般默契又心动的相处。
低垂的视线注视着少女小巧的手掌,刚才就是这双手抚在自己发间,还蹭到了他的耳朵,软软的,热乎乎的,烧的他心里痒痒的。
鬼使神差,贺兰瑾探过手去,牵住了那只软乎乎的,让人心痒到抓心挠肝的小手。
“你……”李星禾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突然这是做什么?”
“公主没有什么想告诉某的吗?”他轻声试探,想从她口中听到有关他们过去的只字片语。
这里没有旁人,他们又是未婚夫妻,应当没什么不能谈的吧。
“有,当然有了。”李星禾来了精神,积极道,“我喜欢乖巧的人,你以后不许给本公主脸子看,更不许闹脾气耍无赖,要是惹我生气,我可是要打人的。”
贺兰瑾微微一怔。
她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心中虽有失落,仍旧点头应她:“某记下了。”
见他答应的爽快,李星禾又嘱咐他:“你如今是带罪之身,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公主府里,不许出去抛头露面。”
“从今以后,你要以我为尊,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不要你了,把你扔回大牢里去。”李星禾越说越嚣张,说到最后,听到长长的沉默,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奸臣,而是她新哄来的玩物——刚才的话,好像说的重了。
她眨眨眼睛,有些内疚的看向他。
后者只是沉默着低头,表情隐忍,似是压抑着莫大的委屈,盈了水波的眸子看上去可怜兮兮,像是受了欺负似的。
“你怎么了?”李星禾愧疚的关心。
“这些事就算公主不说,某也必然会遵从,可公主为何要以此来威胁某。”贺兰瑾说着,松了掌心的手,抬起头来正视她。
他不明白。
公主对他好,又与他定下婚约,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吗,既是两情相悦,公主为何又说这样一番话?难道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贺兰瑾侧过脸去,伤心道:“公主若是不喜欢某,大可以放某在牢中自生自灭,何苦费这么一番周折。”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他反应如此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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