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渊对此没什么表示,默默看了一会儿,起身走近审讯室。
里面的联盟军见他进来,立即退到一旁。
因赛特人满脸是血,外套被丢到一边,反铐住双手跪在地上。
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古井无波的眼底有了些许变化。
“真奇怪,”因赛特人口音怪异,说着本星系的通用语,“一个强盗首领,会帮助主星最高决策人。”
强盗是指袭渊,在他们的认知里,袭渊应该是更接近他们的一类人。
所以他们先找上了袭渊,想利用抑制剂与他合作。
虽然司询也算不上什么绝对的好人,也总比袭渊的身份要强得多。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合作,还极有可能是比合作更进一步的关系。
袭渊坐在他面前,弯下腰,手肘靠在膝盖上:“又失败了,很难受吧?”
他今晚赶过来,心情还算不错,颇为大方道:“还有什么遗言?我可以替你转交给你的族人,不过他们也快死了。”
“我们……是不会放弃的。”因赛特人咳嗽几声,嘴角溢出鲜血。
他望向天花板,说了一句袭渊听不懂的话。
审讯室开着录音,司询身边有一名语言学家,能大致翻译因赛特人的语言,他赶紧将录音重放了几遍,在资料中翻找。
半晌后,语言学家将一张纸递给司询过目。
上面写着一句话,正是因赛特人刚才所说的。
——母星,请原谅我。
与此同时,被人为损坏的通讯器也恢复了部分数据,因赛特人做得太匆忙,没能彻底将这些东西删除。
文字类的东西还需要花时间翻译,联盟军在里面找到几张图像,先拿了过来。
图像是几张陌生星球的照片,应当不是同一个,却都呈现出荒凉破败的景象。
最后的一张,是一个年轻男人。
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像早已死去多时,被放置在一个玻璃柜中。
这个人的五官,与阮秋有三分相似。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司询依然能够一眼认出照片中人的身份。
他曾经与司荧相恋,后来不知所踪,疑似阮秋的亲生父亲。
此人来历不明,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或朋友,和司荧在一起时用过好几个名字,其中一个正是姓阮。
他的照片会出现在因赛特人手里,证明先前的猜测没错,他的确与因赛特人有关联。
现在真正得到确认,司询神色凝重,将几张照片来回看了好几遍。
他不想做太坏的猜想,但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和当年一样年轻,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更像是一具尸体。
而且图像没有保存时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拍下的。
袭渊还在审讯室内,司询将照片通过传讯发给他,让他试着问一问信息。
“滴滴——”
袭渊打开通讯器,眉间轻轻皱起痕迹。
他面前的因赛特人似乎发现了这一点,用浑浊的双眼打量他:“我一直不明白,你会保护阮秋的原因。”
袭渊没有理会,将通讯器的投屏翻转:“这个人是谁?他在哪里?”
他没有指望因赛特人说实话,对方若有任何表情或神色变化,都可以作为信息。
因赛特人看了一眼投屏,没什么反应,又将视线投向了袭渊:“你究竟找到了什么方法,来治愈你的病?”
袭渊慢慢直起腰,靠向椅背。
他莫名想起阮秋曾经对他说过好几次,他不能再用那些抑制剂,可能会成瘾,对他的身体很不好。
袭渊没当回事,他用的抑制剂是莉罗负责研制的,虽说达不到治愈的效果,却也绝对不会成瘾。
而眼前的外星种族为了向他示好,送过一支新的抑制剂来,只不过他没用。
袭渊表情冷淡,眼底浮现出一丝狠戾:“你以为,我发现不了你们的那些小动作?”
“你……”因赛特人似乎有些惊讶,很快收敛了神色,不再出声。
但他的这点反应,足够让袭渊确认,他的猜测是对的。
可是,阮秋又是怎么知道的?
司询也曾说过,他觉得阮秋有心事,让袭渊尝试问一问,或许比他亲自来更有用。
投屏依然打开着,袭渊盯着因赛特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保护阮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得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因赛特人漠然道:“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别这么着急,”袭渊仔细端详着他,重新俯身靠近,声音压低:“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快完蛋了?”
因赛特人瞳孔一缩,面部的肌肉微微抖动。
他一言不发,闭上了双眼不再看袭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真可惜,”袭渊勾起唇角,“忘了说,我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他站起身,关掉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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