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事长开口就是打机锋:“晋理事长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派人去接您。”
晋理事长连表面的客气都不想维持:“宋年在国外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欢迎派对我怎么能不来。”
“出国的时候灰溜溜,回来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宋年不像从前那样一点就炸,很是体面矜贵,反倒是宋理事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
晋理事长开门见山:“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账没算清楚。”
宋年似乎没在专心听他说话,而是抬手看了眼腕表。
在场人皆是战战兢兢,宋年和晋准那些龃龉谁不知道,都怕惹火上身。
就在气氛极为滞涩,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有警察闯进来。
为首警察拿出调查令:“宋年,你现在涉及一桩杀人案,请协助我们到警局接受调查。”
宋理事长脸色极为难看,看了宋年一眼,原本以为他学好了,谁知一回国就惹祸!
宋年倒是配合,直接跟着警察走了,路过晋理事长身边的时候,轻笑了一下,表情倒是温和有礼:“我去看过晋准了,他已经原谅我了。”
“谢谢晋伯父来参加我的欢迎派对。”
晋理事长压抑着怒火,恨不得把他嘴撕烂。
好在,宋年很快被警察带走,派对匆匆散场,虽没闹出什么大事端,但他被警察带走的事也够众人议论纷纷了。
李昊死了的事情很快就在财团间,上流社会间流传开来。
在上流社会,李昊天才艺术家的头衔不值一提,就如同宋年所说,人们提起他的死时,往往会说,尹春的丈夫死了,林家尹家的女婿死了,伴随而来的是对尹春的怜悯。
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
还有背后带着恶意的嘲讽,高岭之花终于掉下神坛,曾经完美的仙和高女神,首尔大名媛艺术家,现在丈夫竟死于情杀!
是被她之前的男友梁俊开枪打死的,这简直是最大的桃色八卦,听说好像还牵扯到了宋年。
忍着笑
风言风语在上流社会间愈演愈烈时, 李昊的事情也尘埃落定。
这期间宋年反复进出警局,配合调查,皆因梁俊不肯认罪, 一直坚持指认凶手是宋年,是宋年扣动的扳机, 他才是那个真正杀死李昊的人。
这事虽然捂的严实,不允许媒体报道, 到内部人士终归能听到风言风语,导致新合财团的股价也跟着跌, 宋理事长很不满,安排人尽快将事情处理好。
梁俊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诊断记录, 还有长达一年的服药记录,甚至药剂量已经超过了法律限定的用量,可以看出他病情相当严重。
因此, 他的言论无法作为证据。
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宋年的嫌疑,反倒在枪上找到了梁俊的指纹,这是铁证, 他也有足够的动机。
宋年最后一次在警局接受完调查后,是警察厅长亲自将他送上车的,微微弯着腰,透过车窗,和坐在后排的宋年道别, 笑容有些谄媚:“少爷, 这段时间辛苦您了,职责所在, 流程还是要走的,请您见谅。”
宋年唇角轻轻翘起, 不显亲近,这张清俊矜贵的脸上反倒更显冷淡疏离:“无妨。”
“调查清楚了就好。”
“我是好人,您说对吧?”
警察厅长笑容满面:“自然自然,谁不知道您在海外做了许多慈善。”
宋年唇边笑意更盛:“好好收尾吧,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放出来对社会也是危害,谁知道他下次会拿枪杀谁呢。”
警察厅长表情又顿时严肃起来:“少爷放心,我们会按照规章制度行事的,保护好民众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宋年没再说话,贴了防窥膜的黑色车窗缓缓升起,直接将警察厅长那张虚伪的面孔隔开,挡在外面。
“回去吧。”
得到宋年吩咐的司机,立马平稳地启动车子。
车外的人站直身子,神态谨慎地目送车子离开。
车子驶出去一段距离,坐在前排副驾驶的律师提点宋年,神态有些小心翼翼,用词也反复斟酌:“少爷,理事长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可能是和最近股价跌落有关。”
宋年气定神闲,成长到现在他身上多了一分松弛感和稳定感,不再像从前总是烦躁的,紧绷的:“知道了。”
他很清楚父亲为什么生气,不是因为股价下滑,新合财团是金字塔顶尖的财团,虽然是家族式经营,但采取交叉控股的方式把持经营权,短时间的股价上涨下滑影响不了大局。
父亲也是会因为这种事烦心的人。
他生气的是自己,自己刚回国就杀了李昊,这让他意识到自己表面的平和只是伪装出来的,根本没有改了性子,甚至愈演愈烈。
只不过是学会了隐藏。
可宋年别的都能装,都能忍,唯独这件事他不能不做,杀了李昊。解决掉梁俊是他必须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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