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疑心是贼喊捉贼——啊不,当然并不是说公爵小姐是贼,他只是觉得,教会这次派人来,显然是很想回到海风郡的,所以不该用这么强硬的手段才是。
但是现在——安东尼虽然知道这不太礼貌,还是忍不住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于是他看见陆希果然是在躺椅上,这样的季节里还盖了一块小毯子,脸色也是苍白的,确实是失血的样子。
所以教会真的又派守夜人来了?刺杀公爵小姐造成海风郡动乱,然后趁机安抚民众,好消除在瘟疫中逃跑的影响?又或者是知道公爵小姐这里缺少治疗者,所以先刺伤她,再来给她治疗?
安东尼一瞬间脑海里就闪过了许多阴谋——毕竟他是曾经见过红龙和面具的,也知道面具就曾经劫持过陆希。
这一瞬间,他不免为自己刚才对公爵小姐的猜疑而惭愧起来……
“请公爵小姐好好休息,教堂——我是说医院那边,我会每天都去看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治疗能力,但毕竟跟着苦行主教给那么多人治疗过,对于一些常见病有很好的判断能力,也能区分轻重症,安排治疗秩序,甚至给患者一些心理上的安慰等等。
当然,从前的安慰是“神会赐福于你”这一灰的,但现在不能说了,根本就没有神,教会也不曾给这些海风郡人以帮助,还说什么赐福呢。
好在现在伤患也少。当然这不是说海风郡的人都很健康,而是对平民来说,有吃有喝就是好日子,至于一些小毛小病的,他们根本不认为这需要治疗。现在医院里最常见的病人,主要是在干活时受了些小伤,跑来要求清创和包扎的——毕竟在这次瘟疫中,他们也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对外伤不可像从前那样随意地处置,小小伤口也是可能死人的。
然而躺在躺椅上的陆希——受伤当然是不可能受伤的,她只是有些痛经而已……
这个身体去年冬天才刚开始生理期,时间上一直不太准,这次在海风郡一忙起来,又把时间往后拖了足有半个月,然后就来了个“血崩”……
“安东尼可能误会了……”陆希从半开的门缝里看见安东尼的身影,有气无力地说。
“有什么误会的,难道你不是需要卧床休息?”再次拾起贴身男仆职责的海因里希替她掖了一下毯子,没好气地说,“你管他干吗?看看你这脸色!”
陆希肚子上放着暖水袋,虽然天气炎热,她却手脚冰凉,自己也觉得是有点不太合适,“最近比较忙……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呵——”海因里希冷笑一声,“你当自己也是觉醒者呢,这么熬着夜的连轴转,是不是都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
陆希往毯子里缩了一下,有点虚弱地反驳他:“你这话说得不对。女人怎么了?我不是觉醒者,确实不应该这么不注意身体,但这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将来,你做为一个上位者,不该先用性别来把人划分成两部分……”
海因里希看她嘴唇颜色淡白,恨不得现在把卡玛叫来给她输点血,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你该先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再说话!”
“那不一样。”陆希叹息,“这世界上固然没有绝对的平等,女人在体力和生理上是跟男人有差别,但在其它的方面是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的。你要做到人尽其用,但不能首先就在自己脑袋里把他们划分开来,并且认为‘女人就是不行’。”
海因里希皱起眉头,认真地问:“但是你也会照顾女人,给她们划分一些比较轻松的工作啊。难道我应该让女人跟男人一样去干苦力,才算认为她们行吗?”
“那你就错了。”陆希侧头看着他,“我们要做的是适当地照顾弱者,尽量给每个人选择最能让他或她发挥作用的位置。在具体的位置上,能者上,不能者下。如果你把一个聪明会算数的女性放去扛木头,并因此而嘲讽她‘不是说行吗,为什么不能跟男人一样扛木头呢?’,这就是你的错误了。我问你,一个觉醒了金属能力的女性魔族,跟一个觉醒水系能力的男性魔族,假如他们都是初级,你选择谁去狩猎,谁去浇田?”
海因里希不吭声了。陆希笑了一下:“你看,一说到觉醒者,你不就明白了吗?这个问题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要让大家都清楚,否则一旦形成了固定思维,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都是你那个世界发生过的?”海因里希握住她的手搓了搓,“你经历过的?”
“我还好。”陆希想了想。她的父母缘不厚,但比起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来说就还算不错,而且她自小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也没人能在她面前说“女生就是不行”。但即使如此,她也曾经受过到或明或暗的压制,最糟糕的是,有些事情如果说出来,反而会有许多人觉得“理所当然”,“从来如此”。
虽然,陆希可以鸡汤地说:正是那些年我所遇到的磨练,成就了今天的我。但,那终究是不公平的。而还有一些女性,甚至没机会说出这样的鸡汤话。
而在光明大陆上,也是如此。不过让陆希庆幸的是,成为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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