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领与长云领是近邻, 但关系一向疏远。毕竟绿云领与教会关系密切——果糖的生产离不开神术,而长云领则是有名的神弃之地。哪怕中间只隔一块生荒地,两边也极少来往。
当然, 两边的贫富差距也是极其明显的, 同为伯爵,绿云领的领主阿克可算富得流油, 那满山满岭的果树都是摇钱树一样, 靠着果糖就赚得盆满钵满,即使要给教会分走一半,剩下的仍旧不少。而且有长云领挡着魔兽,绿云领十分安全,阿克伯爵甚至不用养多少骑士,只靠当地教堂的骑士就足够维持领地安全了。
但是这个情况近年来发生了改变, 首先长云领出产了白糖, 之后又出产了巧克力, 这抢占了果糖的大半市场,阿克的收入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也幸好甜食在贵族当中实在太受欢迎, 绿云领的出产才不至于卖不出去。
有这样的矛盾在, 阿克伯爵自然是不肯把领地托管给女王的, 何况果糖的市场虽然萎缩,但他还是能挣到很多钱,自然不想选择什么分红的方式。
身为伯爵, 阿克跟很多贵族的想法一样:贵族是王国的根基,女王最多也只敢动动那些小贵族, 对于大贵族是没什么办法的, 别看她干掉了怀特, 但那是因为怀特谋反, 不然你看德罗让家都衰败了,女王不也只搞出一个公爵长女来,让她回家“继承”爵位吗?
但是这个想法,在黄金领的杜克伯爵倒台,新国教建立之后,就开始摇摆不定了。尤其是圣城来的骑士队伍在黄金领被全歼,可吓破了阿克的胆子。在那场战斗之后,他领地里的教堂人去楼空,全体神职人员和骑士都跑路了!
这下,阿克手里的骑士都不够用了,失去祈福的果树产量也在下降,果糖工坊的产品质量也受到了影响,整个领地都在下滑,甚至连领民都有偷偷跑去长云领的了!
这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战战兢兢,旁边的长云领还把生荒地都圈进了自己的领地,如火如荼地建设起来。这个情形,就仿佛房门外头有一头日渐长大的猛兽,叫人提心吊胆。
而且,就连这样表面平静的日子,女王也不让他过了,当他熟悉的商人卢瑟从王都跑到绿云领来的时候,阿克就感觉到暴风雨就要降临了。
“保尔子爵,还有好些位老爷,教会的主教、骑士,都被杀了。”卢瑟当年娶了阿克家的女家庭教师,这才得到了果糖的经营权,因为他还很会投阿克所好地送礼,因此也算是能够登堂入室了。只是这次他带来的不是礼物,而是可怕的消息。
阿克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都,都杀了?”保尔子爵爵位不高,但他交游广阔,不只跟辉光之国的大贵族与高等神官关系不错,还跟一些外国的贵族也有交情,因为他的祖母原本是外国侯爵的女儿,因为婚前闹过一点不好的传闻,就远嫁到了辉光之国。保尔子爵家对于娶这样一位妻子也是喜出望外,于是两家一连几代也都维持了姻亲之间的来往,倒是十分难得的。
因为这种关系,保尔子爵虽然本身爵位不太高,地位却比较超然,阿克跟他说话也客气三分。但是现在,女王说杀也就杀了,并且她杀的不只一个保尔,还有所有跟他勾结的人,这样粗粗一算,这次被杀的贵族与觉醒者超过三十位,这还没计算跟着他们办事的下属,以及被流放的家人。
“是的!”卢瑟也是心惊肉跳地跑过来的,“大人,您,您得早做打算啊,这里离长云领可太近了!”要不是他的家产主要都在绿云领,卢瑟真的不想回来了,要知道,他在王都的时候也跟保尔子爵过从甚密,虽然那时候只是为了卖果糖,但谁知道女王会不会把他也算一伙的呢?
“你是怎么打算的?”阿克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当然也有很多钱,但绿云领才是他的摇钱树,如果放弃了领地跑去别的地方,即使有着贵族的头衔,这日子也不好过啊,总会坐吃山空的。贵族确实是从出生就有着高贵的身份与固定的领地,但他们也被这领地限制住了,没了领地,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我去外国。”卢瑟倒还好,商人嘛,哪里不能跑?果糖的生意做不成了,但他还认识几个沙尔特商会的海商,可以去做做海货生意嘛。这次他也准备先去海风郡,然后坐上相识海商的船离开,否则这些东西都不好带。
“那我跟你一起走。”阿克也下定了决心。长云领的第一军他可是有所耳闻的,现在每年的魔兽潮在第一军面前都不算什么了,据在两地行商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边陲镇的炼金武器轰地一响,就能打死一头地行龙!
地行龙啊!阿克自己只是个初级骑士,自忖跟地行龙差得太远,可抵挡不住那炼金武器,还是赶紧逃吧。
“要走,您这奴隶可不好带……”卢瑟连忙把自己的经验讲了出来,他从王都出来的时候就损失了二十多个奴隶,没办法只能把一部分粗笨的家什都直接扔下了,只带了最值钱的金银珠宝逃走。毕竟他想逃就得抢在女王的追兵前头,要不然女王的通缉令一下,海风郡那边的码头一封锁,他连船都上不去。
绿云领的城堡在半夜时分反而热闹了起来,一群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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