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巧,孟染的左耳垂有一粒很小的痣。
她平日一直都喜欢戴耳钉,除了最亲的人,几乎没人知道她耳垂有痣。
刚刚店员口中的二少爷是谁?
她们说他刚回国。
难道……
那张冷感的脸突然便浮现在眼前。
孟染眼睫轻颤了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地把傅修承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周屿安的电话这时打了进来,孟染回过神,收拾好情绪走出卫生间。
“抱歉,是不是等无聊了?”一出来周屿安就表示了歉意。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为傅琰的事奔波,好在努力了几天,傅琰昨天已经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孟染表示理解,“没事。”
周屿安看着首饰盘里的对戒,问:“怎么样,还合适吗。”
孟染说:“挺好的。”
两人再次戴上对戒,手放在一起,看着很是般配。
孟染看着闪闪的钻石,也不知怎么,突然问道:“后天订婚,你会请傅家的人吗?”
周屿安回她,“当然,干妈和傅琰,还有我熟悉的几个年轻晚辈都会来。”
孟染嗯了声。
又过了会,才开口,“那个傅修承呢。”
周屿安捧起孟染的手仔细打量,停顿半晌才轻道一句,“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孟染:“……”
孟染大概能明白周屿安的意思。
所谓的不是一路人,不过是各自背后的立场不同。
正如他那句:“大家族的关系是复杂了些。”
孟染没再往下问。
那个在找耳垂有痣的二少爷是不是傅修承,傅修承又是不是一个月前自己救的人,好像都没了追问下去的意义。
更何况人有相似,耳垂有痣的人太多了,未必也就是孟染想的那样。
两人从珠宝店出来,刚上车,周屿安的手机又响,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孟染很自觉地去解安全带,“你有事的话不用送我,我打车回去就行。”
周屿安按住她的手说,“人家女朋友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生气,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
孟染怔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这句话。
周屿安却又笑了笑,揉她的头发,“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是体贴我。”
“……”
孟染嗯了声,重新系好安全带。
汽车开始行驶,她却在心中回想周屿安的那句玩笑话。
是体贴,还是不在乎。
周屿安总是很忙,但孟染从不会问他在忙些什么。
除了尊重他的事业外,对他的世界,孟染似乎也的确没有太强烈的探索欲。
孟染在心里很轻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正不正常。
十分钟后,车停在孟染住的小区门口,目送她回家后,周屿安才重新拿起手机,看着上面助理发来的文字,直接回去电话。
“傅修承在找一个女人?”
助理回答:“是的,阵仗很大,这个女人的身份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20岁上下,左耳垂有痣。而且——”助理微顿说,“有人在背后帮他,具体是谁还没查到。”
周屿安蹙眉分析眼下得到的信息。
他这几天除了周旋傅琰的事情,也在查傅修承。
可大概是对他已有资料掌握得太少,又或是对方刻意隐瞒痕迹,除了知道他和母亲一直在美国费城生活外,一无所获。
现在他这样大费周章地找一个女人,必定有什么内情。
再加上未知势力的支持,这个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麻烦。
周屿安叹口气,只能告诉助理,“继续盯着他。”
“好。”
城市另一端,距离霍抉找人已经过去了五天。
宁城有2000多万的人口,要在这个数字里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霍抉唯一的线索,便是她耳垂那粒褐色的小痣。
当时他从混沌浑噩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仿佛这个命定般让他铭记在心的记号。
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这么多天过去,耳垂有痣的女人照片见了上百上千,但没有一个是她。
其实连霍抉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女人。
好像是心里的一种执念在催化,在驱使。
活了23年,他见过太多丑陋残暴的人性,也亲身体验过各种荒唐的人生,所以当那天她竭力救着自己,当她小心处理自己手背针眼的血迹——
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让霍抉陌生又抗拒。
可抗拒之后,便是夜夜入梦的纠缠。
他好像,在留恋那种感觉。
“那个女人可以慢慢找,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酒店里,漆东升提醒霍抉,“傅琰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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