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话,好像出现了她的名字,她的哭声一顿,鼻孔处喷出了一条鼻涕。
但此刻的她却已经顾不得了,怯懦地抬起了头,偷偷地往那个鬼影的方向瞄了一眼后又立马把头转过来低下了头。
这一次她依旧不敢仔细看鬼影的脸,怕自己的眼睛不小心和鬼影的眼睛对视了,被摄了魂。
“大……大人……我……是钱翠喜,您刚刚…说……说什么?”钱翠喜刚刚只是迷糊地听了自己的名字,她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顾爱国沉着脸,开口的声音越发暗哑:“我是你奶奶!”
钱翠喜一听,眉头紧锁着,她奶奶早没了六七十年了,才生完她爹没几个月就没了。她奶奶十几岁没的,怎么这声音这么沙哑难听,和老人的声音没差别!
她刚这么想,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奶奶?会不会是老头子的奶奶?
她立即抬起了头,又转头眯着眼瞄了一眼鬼影又立马低下头,吭吭哧哧地开口,不确定地问道:“您是老头子的奶奶?小牛的曾奶奶?”
顾爱国微微抬着下巴,高冷地冷哼了一声:“孙媳妇,我是看在你孝顺的份上才来见你,没想到你……”
说着他就摇了摇头,表示朽木不可雕也!
可惜钱翠喜没有听出顾爱国话里的含义,她终于听清了“孙媳妇”这三个字,就知道了眼前的鬼影就是她老伴的奶奶。
一想到她婆婆的婆婆现身了,钱翠喜立即转过身朝着眼前的鬼影跪了下来,什么都顾不得开始诉委屈:“奶奶呀,我心里苦啊!想起钱翠喜嫁到顾家已经几十年了,前二十几年我日子简直没法过啊!我婆婆那是吃都不让我吃,什么活都让我干!我生大牛他们几个的时候,月子都没能做七天!尤其生小牛的时候,那是直接在地里生的!我婆婆还骂我耽误了农活……我婆婆老了趟床上,也是我给她端屎端尿地把她伺候走的!可是,她到了地底下还不忘上神婆的身来骂我……我这日子过得苦啊……”
钱翠喜哭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顾爱国想要打断都打断不了。
顾爱国只能无奈地听着钱翠喜的哭诉,对于她的这些话,顾爱国都能背出来了!
钱翠喜自她婆婆走后,每每说起她婆婆的话,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她的这套说辞也说了十几年了。
顾爱国等到钱翠喜好不容易哭累时,他立即插话了:“孙媳妇,对于我那个儿媳妇,你要不满意,我这就带你去阴间,到我儿媳妇面前好好说说她!”
钱翠喜闻言一噎,她还没活够呢,去什么阴间啊!
“奶奶,您替我教训她得了,我再给你多烧纸钱!”钱翠喜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顾爱国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不悦道:“钱翠喜,你这是差使我为你干活吗?没想到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个孝顺的,用你给我烧的钱疏通了关系才来一趟阳间,就为了通知你,顾家将迎来一场灾难!没想到你太令我失望了!”
顾爱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吓唬着钱翠喜。
躲在树后的谷麦芽都忍不住摇头了!
顾爱国这小子演戏还演上瘾了!
忽悠钱翠喜
谷麦芽摇了摇手中的手电筒,对着顾爱国的身影照了照,嘴里不断地发出了“呜——呜——”声响,这声音如诉如泣,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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