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荡在天边,点缀着一望无际的蔚蓝。
“啊啊啊——打人了打人了——”
“周营长他新儿子长得好恐怖啊——”
“啊!周营长他爹好凶啊——”
……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喧闹声极具穿透力,回荡在家属院的上空,冲向云霄。
谷麦芽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皮轻轻颤了几下,她捂着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
顾爱国双腿蹬了两下,将被子踢到了地上。他抬起腿往谷麦芽的腿上一压,翻了个身抱着谷麦芽的腰继续轻轻打着呼。
谷麦芽热得浑身冒汗,整个人黏糊糊的,顾爱国又抱着她睡,她一下子就热得受不了,当下睁开了眼皮。
谷麦芽推了推顾爱国,小声嘟囔着:“干什么啊!这么热的天……”
只是她还没说完,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喧嚣声:“啊啊啊啊——周营长他新儿子鬼上身了——”
谷麦芽听到这一声尖叫声,立即爬了起来,侧耳倾听之下,外面好像异常热闹。
谷麦芽连忙把顾爱国推醒,叫嚷着:“爱国,快点起来!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
顾爱国睁开眼支棱着耳朵,仔细听了下,外面那一声声尖叫声好像是家属院的孩子传来的,而除了这些家属院孩子的声音外,还有一些大人的议论声。
顾爱国立即跳了起来,赶紧抓起衣服穿上,连声招呼着谷麦芽:“快点快点!外面好像是吵架了,也不知道是谁吵架,咱们赶紧去劝架!”
劝架是假,凑热闹才是真!
等谷麦芽和顾爱国跑出院门,循着声音跑过去时,居然遇到了好几个“热心”的嫂子们,他们在洗菜切菜的空档跑了出来,一个个不是拿着菜刀,就是抓着两把菜。
“哎呦——刚刚我就听到了吵架声了,要不是锅里的水正烧着,我早过来帮忙了!”杨海龙的娘李桂花跑得气喘吁吁。
张卫国的娘何春妮抓着一根黄瓜跑得脚下的尘土都飞扬了:“嗨!听那动静,一定是因为周营长亲儿子回来的事给闹的!”
“什么情况?”
“昨天刚入夜周营长的儿子被找回来了,那时候天都黑了,没多少人知道!我今天早上去看了,他那儿子可遭罪了,你们是不知道那孩子多惨。我早上去他家的时候听了一嘴,周营长他爹好像觉得那孩子是随随便便从哪儿找出来赖给他们家的。”
“周营长他爹之前不是还为了这个孩子打了一顿他后娘吗?怎么现在又觉得那孩子不是他们家的了?”
“啊?什么时候打的?我都好久没看到周营长他后娘和弟弟一家了!”
“发现孩子被调换的时候就打了!他那后娶的婆娘都把他大儿子的亲儿扔了,换成了他二儿子的孩子,老头子要不打他那媳妇,周营长估计下手更狠呢!至于你没看到周营长他后娘和他弟弟一家,那是人家早跑回老家了!”
“怎么就没把周营长他后娘给抓了呢?”
“抓过了,听说只有公社卫生所的一个人指证她,那老太太不认账,再说了那个人还指证了好多人,有些人是他随便攀扯的,没办法,又没有其他证据,只能先把人给放了,那老太太放回来后就带着儿子一家跑回老家了!”
“这不是做贼心虚吗?对了,周营长他爹现在怎么又闹开了!”
“估计是嫌弃周营长找回来的儿子吧!那孩子身上就没一块好皮,五岁的孩子跟个三岁一样,那老头估计嫌弃这孩子,觉得这孩子养大了也没什么用,想让周营长将错就错,继续养着他二儿子的娃,反正都是他孙子!”
……
谷麦芽和顾爱国两人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嚯!周营长他也真够倒霉的,遇上这么个亲爹,他这亲爹跟顾西山有的一比!”顾爱国撇了撇嘴,满脸鄙夷道。
谷麦芽凑到李桂花身边,小声问道:“桂花嫂子,周营长就这么放过他后娘和弟弟一家?”
李桂花回头一看是谷麦芽,又瞥了一眼身后的顾爱国,立即扯着嗓子大声道:“找孩子最重要啊!再说了,周营长他爹还在上面压着,真不好办啊!”
“什么不好办啊!直接把他们抓起来就是了,该关的关,该枪毙的就枪毙!”顾爱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嘿!话可别这么说,周营长他儿子能不能养得住可不好说,万一以后他老了要靠侄子养老,他把人家亲奶奶给抓了,他那侄子能给他养老?”有人不赞同道。
谷麦芽反驳道:“周营长一家子被他后娘害得那么惨,周营长是傻了才会想着让侄子给他养老!”
“可那孩子无辜啊,而且都养了这么多年了!”
“呸!什么无辜!最无辜的是周营长的儿子,要不是周营长的后娘狠毒,周营长的儿子日子过得好好的,周营长也不需要被骗了养侄子!他那侄子偷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哪有什么脸说无辜啊!”顾爱国愤愤不平道。
何春妮叹了一口气:“周营长当初就不该叫他后娘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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