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药后,他又把谢淮放回床里,盖好被子,甚至打开电脑放了几首轻松的音乐。
谢淮恍惚间又有种被照顾的错觉,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看他。
“叮咚——”电脑突然传来一声提示音,短暂地打断了音乐。
秦轶言晃动鼠标看了眼,装作无事发生地转头看他:“没事,睡吧。我会陪你的。”
很久没吃安眠药,谢淮很快感受到一阵不真实的眩晕感,闭上眼睡着了。
是个意外平静的梦乡。直到清晨破晓时分,远处隐约传来断断续续刺耳的鸣笛声。
什么情况?自己又被撞了?谢淮胸口闷痛起来,仿佛被人死死摁在床里,挣扎了许久才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
警笛声依然盘旋在周围。
不是梦!
谢淮瞬间心里一轻,再一看秦轶言已经离开了房间,不祥的预感顿时席卷全球全身。
他顾不上服用安眠药后的眩晕感,手忙脚乱地在床里、桌上翻手机,撑着床头柜爬了起来。
还好手机还有电。谢淮一边穿衣服,用单手划开了屏幕。
映入眼帘的是99+的信息,分别是许羽凡和孔欣慧发来的。他先点开了和孔欣慧的对话款,最新的一条消息就是——
你在哪儿啊!蒋社跳楼了!
……什么?谢淮怔住,手机应声落地。他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拽开窗帘。
在离秦轶言宿舍不到两幢楼的拐角处拦起了长长的警戒线,警察、医生老师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中央草坪上盖着一块白布。
谢淮的双手扳住窗台边缘,呆了几秒后抓起手机冲了出去。
这幢楼好像是研究生的实验楼,也是央理历史上确实死过人的地方。学校大多数建筑都不高,高层建筑为了防止出事都装有防盗窗。唯独这幢楼三楼外有个小平台,可以通过墙壁外的管道爬到顶楼,也就是十层。
虽然听说那个平台外有道闸门拦住,但风吹日晒年久失修,松动也在所难免。
所以蒋社……真就这样跳下去了?
谢淮对他没有半分好感,但讨厌的大活人就这么没了,他的心里同样也没有半分窃喜。
寻着声音跑到楼下,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秦轶言。他单手扳着肩膀,视线越过人群的空隙,默默注视着跪在白布前失声痛哭的女人。
“谢淮你来了!”他先是被一个女生叫住的,侧身一看发现是许羽凡和孔欣慧。两人挨在一起,许羽凡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身边已经扔满了一叠用过的餐巾纸球。
见他赶来,许羽凡抹着眼泪朝他扑来,含糊不清道:“我、我不知道……他真的敢跳。”
随即就是一阵爆发的哭声。
谢淮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周围好吵好乱,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后背被人接住了。
秦轶言听到动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抬手推开了哭哭啼啼的许羽凡。
“孔欣慧,带她去医务室找心理医生。”
“好。”孔欣慧听话地点头,扶着她的肩歪歪扭扭地走开了。
秦轶言拍了拍他的肩,似乎有些责备:“怎么稍微好点就来凑热闹?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但他毕竟是我同学,活生生一个人说死就死……”
“那也和你没关系!”秦轶言突然拔高声音,把谢淮吓得缩了下肩。
“就是你,就是你们这对王八蛋害死我儿子的!”人群中爆发出女人凄厉的尖叫,拨开层层人流扬起掌心朝他们冲来,“秦轶言你他妈枉为人师!”
“啪——”几乎是在瞬间,秦轶言把谢淮拉到身后,截住了蒋社母亲高高扬起的手腕,冷漠地俯视着眼前的女人,露出如同看蛆虫一般的表情。
“我给你儿子补课,他愿意听?”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配?”
“哦,我不配?”秦轶言意外地没有生气,反拖出一道诡异地尾音,“我从来没拒绝过任何一个学生的提问,反倒是你,蒋女士。我不止一次告诉你蒋社有抑郁倾向,让你带他去医院。”
“我儿子才没病!他是被你这个神经病逼疯……”
话音未落,原本嚣张的叫骂变成了一声细微的呜咽,秦轶言不知何时加重了手头的力气,发出无声的警告。
他讨厌被人骂神经病。
蒋女士不可置信地抬头。
似乎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过头,秦轶言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稍微收敛了几分眼中的轻蔑,垂眸看她。
“你个疯子,神经病!”蒋女士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上前揪起秦轶言的衣领直往人群中拽,“你给我跪下!”
“蒋女士,请您注意形象。这里是学校,那么多人看着呢。”系领导终于绷不住出面劝阻了,“关于秦轶言是否存在失职行为,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可她还是不依不饶,跑回警戒线里,掀开裹着尸体的白布哭喊道:“你给我看清楚,我儿子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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