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子才痛快,胸口变得起伏极大:“你何必做得这么绝!谢氏和慧哥儿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林业绥不信神佛,却也知佛教说凡动妄念皆是业,恶起于心。
眼前之人日日念佛,时时诵经,反愚钝不堪。
他冷声吩咐:“去喊个人进来。”
童官连忙去外面叫了侍女。
桃寿瞥了眼妇人,恭顺道:“大爷有何嘱咐。”
林业绥道:“太太人老眼花,你去抓着太太的手重写一遍。”
桃寿自然明白府里谁最大,不敢违背男子的话,几步走过去,要去抓妇人的手,结果只听肉打肉的声音。
气到脸红脖子粗的郗氏愤愤拍开她的手,怒瞪了一眼,咬着牙一笔一划的重写。
童官检查了遍,然后折起来,塞入信袋,趁着坊门落下之前,送去了馆驿,这样便可保证是先于那个表娘子郗雀枝之前抵达高平郡的。
那个女子一回家,等待她的即是亲人的逼杀。
无穷的绝望。
郗氏也终于哭了起来,只觉是自己害了那个侄女。
林业绥搁下手中的茶盏,从圈椅中起身,眼眸半阖:“太太既不惜福,那日后您不会再见到我们几兄妹,还有圆韫、真悫姐弟您也不会见到。”
随即,又吩咐屋内的侍女:“看好太太,日后她无论做何事都要向我禀告。”
郗氏止住哭声,震惊的问出“你要软禁我”?
而后又开始了她的呼天号地。
林业绥乜了一眼过去,语气难以分明:“太太往后若再做这些平白给府里招惹祸端的事,我也只能担个不孝的罪名,让您好好在家庙里敬受我们的香火。”
家庙受香火,便是变成神牌。
郗氏只觉胸闷气短,竟、竟然想要杀她这个母亲!
“我怎就生了你这样的不孝子!”
“从明日起,太太搬居家庙便殿,为先祖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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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正,山中一片幽静。
道众已唱完经。
在天台观祖师殿中的一侧,摆着长方的矮足几与锦席,几上又堆垒着三四本经书,笔墨以及写经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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