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是孤儿,都享过没人疼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程爱粼长命百岁,岁岁焕新。
喉咙开始一团团涌血,喷薄在程爱粼脸上,灌入了她的唇齿。
她现在终于有些丑了,狰狞着哭丧着,整张脸皱在一起。
程爱粼双手捧着他面庞,有一层细密的胡茬。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用手兜住血,往他嘴里灌,不要再流了,不要再呕了。
又要死了。
又一个举足轻重,撑托她生命的人要死了。
马雄飞的脸幻化成母亲的模样,那时她才6岁。
不知道父亲是谁,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这个角色。母亲是天是地,是关丹华人百花戏剧团的台柱子,举手投足间带着国韵典雅。
程爱粼长得像母亲,她出生在舞台上。
对,就是舞台上,羊水裹着她落在炽热地顶灯下,那个时候,从婴儿的眼睛里,就看到了尤物一般的母亲。
她一直以为母亲能活得很久远。
能陪伴她步入婚姻,生儿育女,成为家长里短中最坚实的铁盾,这是人的一种本能的认知。可疾病来得太汹涌,美丽和优雅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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