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他把黄姜饭的餐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我去?给你买点粥,”葛兰刚拉开门,顿了片刻,他还是疑心,自从跟程爱粼在abner那生活一年多后,识人?的能力?愈发纯熟。
“刚才有一做清洁的,男的,站那看你,状态有点奇怪,不太对。”
程爱粼死鱼一样趴床上哼唧,“怎么不对?”
“怕你。”
“怕我?”
程爱粼一动脑袋,就?觉得翻江倒海,所有记忆跟绿皮蚂蚱一样瞎蹦跶,跳得她满脑子都在晃荡,缓了好久,“什么来路?”
葛兰描述这清洁工的长?相,那一字一句拼凑出?了一张熟稔的面庞。
程爱粼静静凝着窗外,半晌后才幽幽出?声,“他在这里,有没有碰什么东西?”
嫁祸于人
kewai(加拉歪)港在威榔最?东部?, 是加拉村民的渔用港口,遍布大小渔舟。
此时夜半1点,疾风骤雨积起了茫茫海雾, 棕黑的大浪狂猛, 掀着船只?大起大落。
苏平和李志金在鳖壳里对坐。
鳖壳是船下卧舱,只?有方寸, 被倾泻的雨柱打得“嗡嗡”大震。所有生活用具挨挨挤挤, 无法横向摆放,便只?能往高处叠加,随着骇浪浮沉, 皆摇摇摆摆。
锅碗瓢盆也在动,两人默不作声, 喝酒吃肉。桌上菜品很丰富,炸香蕉、斑兰蛋糕、冷当牛肉和辣椒鱼, 李志金吃不了辛辣,呛得红唇鼓鼓, 苏平专挑牛肉,汤汁浸得他油嘴油舌, 两人狼吞虎咽,吃得热烈。
收音机在李志金身后,“……10月15……马来西亚总理, 主要?执政党马来民族统一机构……主席纳吉布在吉隆……世贸中心……第一次以巫统主席身份……主持开?幕仪式……呼吁巫统党员……革以适应新的政……环境……”
李志金最?不喜欢听政事。
他对指点江山的大任有种天然的畏惧感, 觉得那是巨山巨海,被裹挟在其?中被大石碾,骇浪淹, 他更喜欢享受伸手就能触摸的平凡乐趣:红的金鱼,刺青的蝴蝶和女人的六趾小足。
他扭身转动旋钮, 收音机切到了《爵士工厂》,这是苏平常听的电台,暴雨不断侵袭信号,乐曲时断时续,反而有了种漫不经?心的滋味。
李志金冲苏平傻乐一声,大口嚼牛肉,他扒了一半奴亚藜饭给自己,而后端着盘子递给苏平。两个男人似乎很有默契,透着饱受风霜,经?历磨难后的知足感,认为过日?子是用力?进食,用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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