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鼓励的,只是这实验报告需要严谨,所以也不能完全不说。
丁书涵自然也能感受到教授他们小心翼翼的温柔。
她明显感受到这段时间,她对别人好意的感知变得丰富了许多。
从最开始的避而不回,到现在不再回避而是尽量坦然地接受这一切,这种改变让她觉得多少有几分奇妙。
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难。
而丁书涵也在大学里见到了之前在陈婉珺家照片上的年轻男子,王述霖。
不过是一面之缘,当时他正好来实验室来找他母亲陈婉珺。
王述霖比照片里更为温文儒雅些,带着副银丝眼睛,看起来格外温和、满腹书卷气。
因为两国交恶,留苏学习的学生们也受了不少影响。
王述霖也不例外。
原本在邻国留学的他学业还没有修完,就被当地的大学很是没有契约精神地赶了回来。
听说王述霖原本是要被分配到首都工作的,并不是在这西北建设兵团。
好像是他自己强烈要求要来这西北建设兵,想要为当前有些严峻的形势排忧解难。
他学的是复杂的光学,所以自然不是在这农垦大学的实验室里研究,那就太大材小用了。
他被分配到了专门研究高精尖的实验基地,那里有很多保密项目,很是高级神秘。
具体位置丁书涵自然是不知道的。
丁书涵听说后,对王述霖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毕竟首都工作的机会,是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却为了西北的生产建设推脱掉了可以留在首都的工作。
实在是难得。
如此这般,倒有几分像陆文曜。
丁书涵她在农垦大学的实验室帮忙了一段时间,而陆文曜也还是在北缘边境进行着驻守工作,两人见面的次数确实少得可怜。
虽然没怎么见面,但是丁书涵多少有些庆幸在这实验室里帮忙,至少忙碌的工作填满了她所有会胡思乱想、心慌慌的时间。
她虽然肯定没有长时间待在家属院听军嫂婶子们说小道消息知道得那么多,但是很多消息她还是知道的。
听说是走了将近上万人边民还有农畜,甚至有几分控制不住局面的意思。
虽然有几分控制不住的意思,但是边境驻守的工作兵团的士兵们还是连轴转着,害怕会出现暴动的场面。
伤及无辜的百姓们。
而实验室工作的强度,也让她能辛苦一天后,回到家冲个凉洗净了身子后在床炕上倒头就睡。
不去胡思乱想。
而丁书涵经常在深夜的睡梦中,感受到了那个熟悉肥皂味道外加温暖结实的怀抱轻轻搂住自己。
只是早上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陆文曜的身影。
要不是餐桌上给自己留下的纸条说早餐在锅里,她都会觉得深夜的怀抱是她思想过度产生的幻觉。
日子就这样在紧凑且忙碌的工作中慢慢流走。
而丁书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最近在实验室见到王述霖的次数变多了起来。
明明科研工作最是繁忙,但是却总能见到他的身影多少让她觉得有几分奇怪。
不过他都是来找自家母亲的,像是有什么事情。
工作已经足够忙碌了,她也没有心思操心别人家的事情,便没有放在心上。
而陆文曜兵团的工作没有再像之前那般需要连轴转地驻守,只因为上面下达了最新的命令——适当控制,但不要将大量的人力物力浪费在驻守上面。
这让丁书涵安心了不少。
不去边境前线驻守,就意味着远离了那枪支和炮弹。
而兵团的士兵们也恢复了往常的生产建设,陆文曜也不例外。
只是丁书涵在实验室的工作依旧是忙碌的,很多时候都是饭点过了以后才结束一天的工作。
不用再连轴转驻守的陆文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单车票,买了辆崭新的二八大杠。
28英寸的车身刷着一层油亮的黑漆,跟他站在一起,和之前借来的那辆老单车比起来适配得多。
陆文曜有空的时候就会骑着那辆崭新且黑亮的二八大杠到查克尔农垦大学接丁书涵回家。
他一般都会将他那身板正军装也被他换下,换成了很是普通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白色衬衫领口第一个扣子松开,领口随意敞开,不似他衣着军装的克制和禁欲,看起来竟带着些痞气。
然后站在和丁书涵约定好的地方,远远看过去他倒是不像是什么年轻有为且有些严肃的军官。
倒像是等自己放学的年轻少年。
这淳朴又青春的感觉,让丁书涵心里多少有几分动容。
她出国留学的时候不过才十六岁,西方文化开放,大家也更爱外放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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