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一般流露,看得沈珩一怔,放开了她的手腕,闭了闭眼,哑声说道:“安分睡觉。”
她匆匆闭眼,抿了抿唇,最后只单纯应了一声。
房内烛火燃尽,以为他睡下了,萧羡鱼默默翻身背对他,抽了抽鼻子,神思混杂地进入梦中。
萧羡鱼不知睡了多久,恍恍惚惚睁开眼,就看见以前的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伸手过来粗鲁地扯开她的衣带。
她几时受过这般对待,哭着推开了,死死按住衣襟不松手。
那个人厌恶的神色更重,而她忽然头重脚轻地倒在榻上,一转眼,醒来发现独自一人,身上衣物不正,垫褥上一片红迹,双眼含泪。
又发现屏风后,丫鬟们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有人拿走扯下来的喜字,有人撤掉案上的红布…满眼的杂乱。
这是新婚后的第一天…她已梳妆好,秀月端来一杯茶,朝着房内另一头丫鬟正在伺候穿衣的人,对她使了使眼色,意思很明显。
她明明满腔委屈却仍接过茶盏送了过去,双手奉着,“这是年前新得的好茶,尝尝吧。”
那人转过身,冷眼看她,一把夺了过去。
她强忍着委屈,想寻个话头,小声道:“那妆台摆的位置不向光,我想搬到这头来”
“你少在我前面故作低态,你跟沈珩那么多年情分还硬要嫁我,谁知道你们私底下干出过什么这房你要住给你住,你爱怎么搬怎么搬,反正我以后不会待!”
嫌弃至极,那人发狠砸了茶盏,瓷片和茶水溅了她一身,这一身是特地为了去长辈那里请安,早早起来收拾的。
动静实在太大,干活的丫鬟个个看戏后交头接耳,嚼起舌根。
趁着她去换衣裙的功夫,那人不见了,她只好自己前往请安,一进门便见屋里满满当当的人,乱哄哄的。
一个小女孩不知哪个方向冲出来,差点将她撞倒,不但没一句道歉,还对她摆了个鬼脸:“我哥哥不喜欢你,你敬的茶没人吃!
你们萧家背信弃义,上赶着贴我们家的!”
“对,和人家锣鼓喧天要定亲的,居然当场反悔,就是背信弃义…”
“对…就是上赶着来贴我们家的”
奚落的笑声和毫无顾忌的私语蜂拥而至。
她捂住双耳想杜绝满堂扭曲的轻蔑,可发现根本不行,转身想逃,门外却出现了萧太后的身影,严严实实把出口遮蔽。
“好侄女,你多想想侯府以后的日子,若不助姑母,姑母如何有能力帮你们,你要听话,哀家要你往东,绝不能往西,不能逃,不能逃…”
她终于崩溃了,眼泪断了线一样流,纤纤小小的身子缓缓蹲下缩成一团,鸣咽抽泣。
一味地伤心难过,却不知何时自己投进了炙热的怀抱,大手抚摸着头,一下一下的,有人低声轻柔在耳边呢喃。
“羡羡不哭了,别怕,有我在…”
梦,散了。她的心也安了。
次日萧羡鱼是被叫醒的,一下记起今天是新妇认亲的日子,她一动不动,浑浑噩噩记起自己梦回到了十四岁时初到李家的场景。
那是正式与李家全部家眷见面的一天,而她一个人面对所有,强撑到最后。
今天…也到了这关了。
新妇认亲
鸳鸯帷帐已经被挂了起来,床榻内敞亮。
萧羡鱼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中间,脑袋下是自己的枕头,可位置却挪去了沈珩枕头的下边,两个紧挨着,而左右两边哪还有人。
刚醒,她带了几分慵懒,揉了揉眼,还没问话便有人说了新郎官的去向。
秀月领她下地,说道:“天不亮,青杨来请姑爷,说是朝中有要事,然后就走了,走得挺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按理说迎亲和三朝回门的规矩,他是有几日休沐的,再急的事也不会大婚当晚还来叫人罢。
他会不会是故意的…这次,横竖是她一个人去认亲了。
孔嬷嬷拿衣裳过来,见萧羡鱼还有些发愣,开口道:“夫人,别想太多了,你尽力了。”
萧羡鱼听出孔嬷嬷开解着她,她们在外头守夜肯定是知道了。
“他昨晚也算是给了面子了,成不成的,不多想。”她笑里有落寞,说:“都习惯了。只是嬷嬷,我不想再主动了,实在不喜欢…”
孔嬷嬷无奈点点头,觉得也不能再勉强。
事情已经比预想的要好。
昨夜里她们守在外头忧心不已,这院里头丫头婆子,那么多双眼晴嘴巴,怕新姑爷与上一位一样,进了新房没多久就走了。
这样,姑娘便被下了脸面,但结果出乎意料,若不是朝中有事,他人现在或许还在房中。
年轻人许多事看不透,孔嬷嬷总琢磨着以前假设的那些,似乎不能对上,隐隐觉得新姑爷对待自家姑娘很微妙。
也许还是介意之前定亲反悔的事,更介意娶到手的妻子穿过两回嫁衣、并非完璧,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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