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边派人来说,姑奶奶明日要一早去岐兰山的三清观参拜,全家女眷都得去。
次日清晨,小金冬见到困眼惺忪的萧羡鱼,直嚷着要进她的马车和她一起玩,康氏拎小乳猪一样带回自己车上,母子二人与沈芊共驾。
萧羡鱼单独待着别提多自在,马车摇着摇着,不一会儿就睡回去今日破天荒的,她比沈珩还早起。天刚擦亮,孔嬷嬷便在房门外叫人,她嘟囔应了声又没了意识,过一会儿孔嬷嬷又来叫,还是如此。
到了第三次,早早被吵醒的沈珩看不下去,直接说报给二姑奶奶,大少夫人不去了。
这哪成?
孔嬷嬷顾不得礼数开门进来,好说歹说才让萧羡鱼从被褥里爬起来。
丫鬟一拥而上替她盥洗梳妆,沈珩一身白色亵衣坐在床边,蹙起的眉峰能成个川字。
等府门前几辆马车迎着浅雾踏着古砖出发,沈珩已经叫下人又换了一次伤药,在书房里盘玉了。
细细在掌间把玩,这块羊脂玉白度与细度上乘,油润感十足,瞧着让人舒服,乃收藏佳品。
一盘一揉间,足磨人之性情,足显雅致之风。
青杨从外面带着消息回来,低声说:“主子,近来有些奇怪。我们在玉州那边的人发现了宫人的踪迹。”
“宫人?有什么可疑的?”
“消息里未说明,只是一直暗中跟着,看情况好像在找什么人。”
沈珩思索后,说:“先弄清楚是哪个宫的,不干事的别去跟了。”
青杨领命,尔后又听沈珩道:“尤侯眼下应当在府里,你去请,叫上另外几位大人到海云楼雅房,秦家最后的尾差不多要收了。”
今天还是休沐,连续劳累几日按理应该都在自己家中休养生息,但青杨却禀报道:“主子,我带消息回来的时候路过城门,远远看见侯爷骑马离城了,是往岐兰山的方向。”
我的心啊在岐兰山呢…沈珩忽记起尤子嶙说的那么一句话,可岐兰山最明显的除了道观,还有什么能绑住一位将军侯爷的心呢?
“准备一下,我们也去一趟岐兰山。”
春季过半,上昼寒意已去得差不多,山道两旁郁郁葱葱的草丛里冒出野生的百花,生机盎然。
庄肃的三清道观坐落在这一片葱郁之间,香烟朦朦中隐约能看到它错落有致的格局,观后一条小江流犹如一条仙子的飘带,萦绕青山。
台阶角落上青苔古朴,香火与人群流动,焚颂与诚心呼应,信徒但求三清神仙护佑,家宅安宁,步步高升,子孙兴旺。
下车后,沈梦红以长辈的身份点着萧羡鱼,要她重中之重,一定是求子。
萧羡鱼啼笑皆非。
沈珩守身如玉,她一个人跟被子生么?
三清神仙也没法子,若真显灵,命只仙鹤叼个孩儿来,那她真的会千谢万谢,从城门三拜九叩到这里来。
“罢了,还是祈求他和几个弟妹,还有二哥哥身子健朗,官途顺遂,嫂子孩子们平安喜乐吧。”
萧羡鱼领着秀月踏进殿中,正正经经跪在蒲团上,手抱阴阳拳,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沈珩与其他家人。
她默念了两次便拜了拜后起身。相较于旁人,她算起来最快的,只因她认为第一次念,神明或许有听岔的,第二次再念,神明自是清楚了,如果再念第三次,神明怕是烦了。
趁着她们还闭眼不起,她拉着秀月便往外跑。
山中空气清新中蕴含一丝冷冽,十分提神,鸟语花香、远江泛泛的景色不到处走走,岂不辜负了这春光。
她们逛起来后才知道这座三清观比想象得还要大,还要深,且后殿还悬挂着和亲到南蛮的金斓公主,亲笔所题这片景色的诗词。
”你来做什么?”
就在绕过一个石拱门时,忽然听见有一男一女在说话,像是有争执。
“…还不想回去吗?”
萧羡鱼诧异,这声音不是…不是那天晚上在沈珩书房里的那个男人尤子嶙吗?
沈珩后来微微对她提了一嘴他的身份,别的没再说了,都心知肚明两人在朝堂上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
那沈珩的这个后背兄弟,此时怎么会出现在三清观,还在那么幽深的地方私会一个女子?
“回去作甚?看你娶妻生子,美妾成群?”
”你明知我不会的,何必激我。”
“你都青云直上了,再不婚嫁难免成笑话,而我也会因为这些背负上更多的罪责”
“你何必管旁人怎么看,我不可能一直让你待在这里的!我已自立门府,你跟我回去,我将掌家对牌钥匙托付你,自此以后我终生不娶,你终生不嫁,这样不好吗?”
“够了!你以为自立门府就能摆脱他们,就能摆脱世俗吗?我求你了,别再来找我了,我愿枯守三清一生,了我孽债。”
“阿棠!”
萧羡鱼越听这对话越迷糊,察觉女子要走,好奇地探出脑袋,却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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